泼墨文学

药膳（第1页）

“真是事多！”我抱怨着正准备跟着出去。这时候那个妇女却又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这是冬季进补我们自己专门熬制的。”妇人淡淡的说着将两个陶瓷瓦罐和汤勺一起放到饭桌上，“趁热吧！”妇人笑了笑说，她看着我们。

“呃——”净生一脸尴尬，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那——那咱们尝尝吧！”他答应着又走了回去。楞了一下，我也只得跟着坐了下来——这时候我发现椅子居然是宋款式的鸡翅木。瓦罐往外冒着热气，里面飘出一股浓浓带点香甜的中药味来。

“注意别烫着了哈！”妇人将一块热气腾腾卷在一起的湿毛巾递进我手里。待我和净生擦完手，她收集好白色的毛巾转身出了屋。

“嘿嘿，不错，有‘贵宾’的感觉！”我挥手将弥漫在瓦罐上的白色雾气往鼻子里赶，“你娃就是会享受！”我瞥了净生一眼，“当归肯定是有的，”我说着拿起瓷质小勺在里面拨弄了几下，“还有这个——人参——嗯，大枣、枸杞子……”我数落着自己认识的几味中药，“好像是鸽子肉呢？你也尝尝！”我用勺试探着浅浅的尝了一口汤：浓郁的香甜中透着一股没法形容的滋味——反正我是说不清楚，只是感觉不但润滑而且非常入口。“啧啧——”我嘴巴吧嗒了几下，“不赖！”我由衷赞美道。

净生笑着坐在一旁看了我一会儿后也拿起勺子喝了起来。“怎样，没有骗你吧？”我边埋头喝汤边有些得意的说，“这个滋补汤其实每次都有的啦。几乎每次来都不一样。可惜今天不是炖的羊睾＼丸，那个才香呢。”净生淡淡的说到，“这个是他们自己专门饲养的土鸽子，都是那种刚刚长＼毛的乳鸽。”净生说着舀起一块鸽肉放入口中，“人家老板做事很用心的。哪像你——”净生跟着半真半假埋怨了一句。

“切！”我瘪了一下嘴，“有什么稀奇，遍街都是！”

“遍街都是？这里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这个可是有秘方的！”净生说着用手指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老板家里是祖传的中医，还在城里开了一家药铺呢。这个药膳不同于别处的，是他本人专门研制秘而不宣的！鱼儿也是！所以，别人是想学也学不来的喔。！”讲着讲着净生竟又得意起来，倒像在表扬自己（心里很纳闷他为什么一定要说‘鱼儿’而不是‘鱼’）。

“切——就像你家开的一样。”我说，“不过味道还真和外边不一样呢。”我说。

“是吧？”净生得意的笑了起来。

正说话喝着汤，那个妇人又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暗红色长方形的木质托盘，盘里放在三个大一点的碟子、一小碗米饭和一个小蝶。几个大碟里放着数量不多的三种鱼，小蝶像是配料蘸水还是什么。“难不成就这么点东西？今天可是我请客。”我望着盘子心里嘀咕。

“先给他吧。”净生挥手指了指我的方向。妇人将那些碟子连带着木盘一起放在了我的面前。

“就这点东西？”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仰头望着那个妇人问到。

“这里施行分餐制。这份是你一个人的。”净生倒先替妇人回了话。见有人帮忙回答，妇人没有再说话，她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哎！还搞他妈什么分餐制嘛，倒土不洋的！”我拿起盘子里那双超长超重的红木筷子试着在空中夹了两下：“——装神弄鬼！”我下了结论。

“人家这叫‘讲究’好不好。”净生瞪了我一眼，“你娃骨子里就是一个土包子。”他说。

“土包子咋啦？老子就喜欢当土包子！”说完我故意用筷子将盘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煞是好看的鱼拨弄乱了。

“唉，蛮子就是蛮子——”净生望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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