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抽样（第1页）

这天，我正和员工在公司仓库里盘点库存。这时候进来一群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不速之客。大概有四五个样子。还未待我发问，一个小头目模样的男人倒毫不客气率先喊了一句：“喂！你们谁是xxx？”他扫视了一圈（xxx是我的学名）。我说我就是。

一看就是工商局的。知道来者不善，我赶紧着掏出香烟想散发给这些人。可不像平时，挨着一圈下来，一干人都表情严肃摇手拒绝了我。见如此，知道再恭维下去也无用，我走到那男子身边客气的询问他们找我有什么事。

“有人举报你装修所使用的材料，那些东西‘全部’都不合格。”他面无表情的说，“你也看出来了，我们是工商局的。今天专门来你这里调查。”他冷漠的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先前技术监督局不是已经来查过了吗？我这些可都是国家iso鉴定通过了的产品喔！”我说，“——技术监督局最后也没有说什么。”我补充了一句。

“他们是他们，与我们有何干系？”男子挥了挥手，“既然有人到我们这里举报你——哦，还不止一两个！那我们就得来查查。怎么着也得给‘消费者’一个交代吧——你说是不是？”他看着我假意笑了笑，表情僵硬。

“这个当然。”我仍旧陪着笑脸，“不过，老是这样折腾——”

“嗯？”男子皱紧眉不耐烦的看着我。

“没有什么。”我说，“我意思是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词是吧？呵呵”说着我叫一个老员工把所有的质检证书都拿过来。

“不用了！”那男人再次挥了挥手，“拿那些玩意儿有什么用，我自己也可以整一大堆出来！”此人没有丝毫回旋余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这也不都是你们发的吗？要说检查，那你们也得先去找生产厂家啊！”老员工不干了，他回了一句：“像这样天天折腾人，你们还要不要人活了嘛！”

“如果真有问题——厂家我们自然会去找的。”此人也不看我那员工，只是从鼻子里哼哼一声把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望着我。

见如此我连忙制止住员工。“还是让他们查吧。”我说。反反复复的折腾，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们作任何的周旋了：“你们准备怎样‘检查’？”我问，也不再想陪笑脸了。

“小x，”男子没有理睬我，他回头对一个年轻的制服男说，“你们把这里的每种东西都拿一些回去检查！”

“嗯！”那大男孩答应一声带着一行人毫不客气往里走去。

“先等等！”我跨前一步制止住那些人，“这是什么意思？”我盯着那男子。

“我们要抽查产品！”男子说，“怎么——不可以？”他似笑非笑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

很想照着他那张丑陋的婴儿肥脸就是一耳光。可想想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大了，我忍了回去：“呃，这位——请问这位大哥贵姓？”我陪着笑脸再次递上一支香烟，男子没有啃声摇摇手再次拒绝了，“要不这样，一会儿等您下班了我们一起吃饭？”我与这个年纪比我小一些的男子套着近乎。

“这个我可不敢。”他转头望了我一眼，“制度不允许哈！”男子故意大声说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见他有意这样，我就非常反感了。“给老子装模作样！”我在心想骂道。老子今天已经够装孙子的了你们还这样。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之火。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又愣了愣，我沉默着走到了一边。

男子明显感觉到了我心里的波动，他干咳了一声。我两站在一边看他那些手下接下来干什么。

所谓的抽查开始了，但却越来越不对劲。原本以为他们也就每样产品随便拿几样算了，可这下好，其中一个人居然抱起一整箱的门锁就往外走。

“这——”我看着这位小头目。他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望了我一眼，意思像是说：“怎么？不可以？”

不就他妈一箱锁吗！我将心里的疑问强压了下去。可接下来他们又整件整件抱了些胶水和颜料出去。见如此我那位员工不干了。他跑过去想制止他们。“让他们拿吧！”我叫住了员工。

估计是见我好说话还是什么，在试探着拿了几样后，那个男子把一个穿制服的小伙喊到身边耳语了几句。听完吩咐，那小伙望了我一眼后转身快速出了门。跟着不到一分钟吧，一群七八个农民工模样的人跟着他出现在了仓库里。“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搬走！”带领这伙人进来的小伙大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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