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仪式（第1页）

话说到此，虽然我不太能够理解这些看起来似乎毫无关系的人和事何以就“在这里”联系到了一起，但我觉得自己还是隐隐约约嗅到了一点什么，我觉得眼前的一切皆因了净生，皆因了他内心的“善念”（或者把它叫做‘爱’也未尝不可吧），是它们将眼前的这些聚拢在了一起。想到此处忍不住又望了一眼净生：他也正笑看着我。表情温和而真诚。

“傻愣着干什么？快走吧！”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净生笑了笑催促道。没有接话，我笑了笑迈开了步伐。

左拐右拐，又过了几道院门，走在最前面的杜鹃终于是停了下来，她回头向我们望了一眼，然后端着托盘进了一个类似于凉亭又似房子的屋子。说它是凉亭，因为此物主体呈六边形，顶上盖一尖塔；说它不是，是因为在六边形的两侧还连接着两间类似于屋子和走廊的建筑。建筑是封闭起来的，下半截是固定的木板，上半截是窗户，窗扇是菱形木格的，上面皆贴有一层看起来很结实的油麻纸。虽然不知道此物的功用，但掩映在花草树木间的它显得既安静清雅又协调。

阿支也微笑着回头望了我们一眼后先行进了屋。“到了。”净生笑了笑说。他拉着我一起往屋里走去。

屋子却是没有门扇的，跨进门槛，一对瓷质大花瓶迎面放着，里面插着一些鸡毛掸子和拂尘类的东西；再放眼望里，几把桌椅，靠墙摆放着一排几乎一模一样的木质家什，看起来既像储物柜又像书橱；墙上挂着几幅书法和人物山水以及仕女字画。

“这里是书房？”我随口问道。

“算是吧。呵呵。”净生笑了笑示意我往左走。那里安置着有点类似于“榻榻米”又似北方炕头的一组东西，“我们到那边去坐。”净生说。杜鹃已脱去布鞋跪着将手里的茶具放到一张正方形的木几上；吉克阿支则面带微笑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比先前自然了很多。

“阿蛮请！”阿支微微弯腰行了一个礼。

“谢谢！”我微笑一下也客气的的回了一句。

“大家都不必拘束。都不是外人。”净生笑着先行脱去靴子跪到几前的棉垫上。他用眼神示意我照做。“可他nn麻烦。”心里想着不便反对，我脱去徒步鞋学他样子跪到对面的垫子上。

“娘子来坐。”净生叫站在一旁的阿支。阿支望我一眼，又迟疑一下才脱去绣鞋跪到茶几的一方，“杜鹃也坐下。”净生笑看着正忙活着伺弄茶几旁一个暖炉的女孩。女孩楞了一下，接着脸上一红笑了起来，她点点头没有做声。

“来！”净生提起茶壶，“尝尝新上的龙井。”净生先为我参茶，然后是自己接着是阿支，“再放一个。”净生示意杜鹃放上自己的茶盏。杜鹃迟疑一下照做了，净生将茶参满：“来！”他端起茶盏，“以茶代酒，先为我们的相聚庆贺一下！”净生笑着说。虽然感觉很不自然，但我还是拿起了那只白玉般小巧的茶杯，我们一起看着净生。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净生看来似乎有点激动，他强压住情绪微笑着说，“今天我也特别特别的开心！和杜鹃来咱们家那天一样。”净生说着笑看了一眼杜鹃，“阿蛮是我‘此生’最要好的朋友！今天他能够来到这里、能够在这里和他见上最后的一面——我今生无憾了！”说完仰头他喝干了杯里的茶水，倒像是喝酒一样。虽然不知就里，望望她们俩——也正“郑重地”喝干自己手中的茶水。

“最后一面——这是想搞哪样？”心中打鼓，我迟疑着望了一眼手里那杯泛着淡淡茶色的液体想，停顿片刻，我将茶水端至嘴边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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