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抉择（第1页）

“不必客气，”笑了笑我接过信封，然后卸下背包拉开拉链将其放入里面的夹层里，“杜鹃姑娘：那我就走了。”我说，“麻烦你再给净生带个话，你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弄出去的，你要他耐心点。”我看着她。

“咱们相公是不会回去的了。”杜鹃说，“他喜欢这里。你不知道的，现在呀，即便是给他一个皇帝做他也是不愿再回到那边了哦！”她笑了笑，“再说了，这里也不能没有他呀，如果没有了他，那眼前这个世界也将不复存在了；到时候啊，我、还有阿支姐姐也都将跟着一起灰飞烟灭。所以呀，相公他是绝不会再回去的了。咯咯。”说完杜鹃姑娘咯咯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听杜鹃如此一说，我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我思忖了一下，“那这样吧——”我看着杜鹃，“你告诉净生，就说让他放心；你告诉他：‘无论如何’，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我都会尽力好好照顾好他的家人和孩子！另外，他叫我带给他妻子的那些话，我也一定如实带到！”我郑重的说。

“这样最好了！”杜鹃高兴的跳了起来，“如果这样的话相公就没有什么再好牵挂的了！”她咯咯咯好看的笑了起来。

“嗯。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自己多多保重！”说完我重新将背包背上，“告辞了！”我笑着挥挥手顺着潮湿的阶梯往那些乌篷船走去。

四艘乌篷船静静地并排停靠在岸边，紧紧地挨在一起，上面似乎是一个人也没有。我注意观察了一下，从外观看它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船桨都横放在船上，陈旧的船身，干净的船板，开始发灰的黑色船篷。一根根不算太粗的锚绳将它们拴在河堤上的石环或者石杵上。

“这可就真要离开了……”我想，心里竟升起一丝难言的惆怅。我知道此次离开以后，我将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了。突然开始有些理解净生他何以一直要用一种“诀别”的方式与我交待事情和告别。“不过——但这又是为什么呢？”虽然似乎是有些理解了什么，但实际上我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神叨叨的到底想干什么呢……”我想。

此处不似刚来的那个地方，这里即没有行船、岸上也没有行人。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显得墨黑幽深。

“她说的可是第二艘船吧？”我想，忍不住回头往高处望了一眼：杜鹃姑娘和马车已经不见了。

空旷的码头安静祥和，头顶上有团薄薄的乌云，灰蒙蒙的天空干净到一尘不染；再往上，几条不规则、深浅不一的光带，它们不易察觉若隐若现的镶嵌在更深处厚厚的云层里。“唉——”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望了望四周，我迈步踏上杜鹃姑娘指使的那艘木船。

“咦——”这时候我发现旁边左手面那艘船的布帘被谁拉动了一下：“里面有人！”我似乎看见一个身影在帘子后边闪动了一下。

“喂，你好！”犹豫一下我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有动静！“您好！”我又叫了一声，可还是没有人答应，“是不是眼花了？”我问自己。不敢肯定，我转头又望了一眼已经踏上一只脚的这艘船，“这杜鹃姑娘不会是搞错了吧？”心里越发的没底了，我回头又往高处望去——没有人！杜鹃姑娘确实已经走了。“这也不等我上船了再走……”心里有些埋怨，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唉，哪现下该怎么办呢？”我望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几艘船，“这艘吧，多少有点动静……叫我上的那艘吧，可像是一个人也没有……”我寻思着有些犹豫。“该上哪个呢？”我收回已经跨出去的那只脚，“干脆这样吧！”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想先进第一艘木船里看看，看看如果里面没有什么的话，那时候我再回到杜鹃指的这艘不迟。“便这样了吧！”主意打定，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再望望灰蒙蒙的天空——不能够再犹豫了！时间紧迫，我迈腿跨上了那艘乌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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