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重回柴房（第1页）

第二天我抽空又去“民生巷”那个柴房看了一下，因为我想证明点“什么”。老是不停的周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老是这样我感觉既疲惫又无奈，我感觉自己快要垮了。

“民生巷”比一个月前更萧条了。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已搬走，街上也没有几个像样的行人。我直接将车开到巷子尽头停下。地上满是落叶，我点上烟站着平复了一会心情，然后侧身钻入那个夹缝。“169”三个歪歪斜斜猩红的油漆字母依旧醒目的写在粗糙的木板门上。门紧紧地关着，上面挂着“另外一把”崭新的大铁锁：“谁会来过呢？”心里“咯噔”提了一下。

侧耳倾听：除了几声间断的吱吱嘎嘎声以外，以前隐隐约约的流水声却似没有了。“咦，不对呀……”我思量着又将耳朵贴近——是没有吖！

立定想了一会儿，我抓住大锁拉扯了几下：笨重的大锁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妈的！”嘴里骂着我走出夹缝寻得一块四五十斤的鹅卵石抱了回去。没有多想，我举起石头照着门锁猛的就砸了下去——“咔嚓”一声。锁没砸开却是将木板门砸出一个大洞来。

“这——”感觉有点窘迫，我探头往外望了好一阵子。待发现没有人寻来后，我照着那道木板门又是几脚：“噼里啪啦”一阵响。不一会就整出一个可以容人钻入的口子。“嘿嘿——”深吸一口气我探身钻了进去。

——什么都没有了！

霉气很重的房子里，除了一大堆旧木板和一副巨大的石磨外，就剩一架打粮脱壳用的那种风车了。“这怎么可能？”不相信眼里的一切，我蹲下＼身体观察了一下地面，接着又使劲跺脚踩了踩——分明就是结实的不能够再结实的三合土嘛！

“看来又疯了。”心里无比沮丧的同时我又开始怀疑自己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看来还真得去成都看看了……”沮丧的想着我钻出了黑暗的柴房……

走出却见远处开过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停好后从里面钻出三个人来，他们轻车熟路的照直走进一间平房从里面架出一个又瘦又小的老人来——是那个杀人犯的父亲。他们装备将他架上了面包车。

“喂喂！”我急忙跑过去，“你们这是干啥？”我望着他们问。听见我的声音，老人立刻“咿咿呀呀”叫了起来并开始反抗。“你们为什么要带走他？”我蹙眉望着这几个可疑的人。

“你是谁？”其中一个很壮实的男人反问我，他望了一眼我停在路边的轿车。

“我是他的一个熟人。”我说，“你们为什么带走他？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望了一眼那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面包车。

“我们是福利院的。”另外一个瘦高的男子说，“他儿子出了点事情，现在没有人照顾了，我们这是接他过去。”他说着和另外那个男人欲将聋哑老人往车里塞。老人一边极力反抗一边嘴里咿咿呀呀对我讲着什么，表情扭曲狰狞。

“你们真是福利院的？”感觉何处不对我继续问，“能不能把证件给我看看？”我看着那个瘦高的男人说。

“看证件？”那个壮实的男人将话接了过去，“你以为你是谁啊！”他没好气的说。

“我——”一时语塞，“我是他的街坊！”说着我往四周看了看，我希望能够看见几个人，可寂寥的街上除了成堆的垃圾和落叶外什么也没有。

“街坊——”男人冷笑一声，“难不成你想将他‘供起来’——你要给他养老送终？”他讥讽的眼神和口气。

“我——”虽然气愤，但一时我却也无言以对。

“走！”三人再不理会我，他们像塞一件包袱一样将老人塞进汽车后扬长而去。

“妈的！”望着渐渐远去的面包车我骂道。感觉心情很沉重，我觉得我似乎是又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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