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地狱的所在（第1页）

“你曾经有过儿子？”惊诧于他说话的方式以及这个从未听说过的现实，我瞪大眼看着他。

“嗯，是的。”老殷说，“可那孩子出生一个月就死了……”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哼！一个月？正合了‘他们’给我设定的最后期限！”他冷笑一声。

“为什么会这样？另外，你说的最后期限是什么意思？他们又是谁？”忍不住再次问出一连串问题来，我看着他。

“就因为我没有完全答应他们的条件、没有完全的妥协，所以孩子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去了——在我们大家为他举办满月酒的时候……”他说，说完沉默了一会，“唉，记得当时有那么多的人，可孩子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停止了呼吸，就在我的怀抱里……”说着说着老殷沉浸到了自己对往昔的回忆里，“唉！他——那孩子长得可真可爱啊，可——可我还没来得及给他取一个名字…………”老殷转眼望着窗外的什么。

见他伤感的样子，本想安慰几句什么，可一时半会又不知道该怎么讲，我张大嘴想了一下：“呃，这事——这事我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我说，“不过殷大哥——”我望着他。

“什么？”

“你指的‘他们’是指谁？”我问。

“就是你见过的那些东西。”老殷说，尽力挤出一丝笑意。

“我见过的那些东西……”嘴里念叨着，我想起了雕齿兽、想起了峡谷里的那些五彩苍蝇以及那三个长得一模一样丑陋的巫婆和镶嵌在“佛国天堂”里的那些“生动”的雕塑……

“老弟——”见我没有言语，沉默片刻老殷看着我说。

“嗯？”

“你去到‘那边’，‘他们’——那些人可曾对你讲起过什么？他们可曾威胁过你？”他看着我。

“呃——”我思忖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威胁是指什么？”我看着他。

“你最后从铁厂出来的那次，他们对你讲了什么？或者说他们警告了你什么吧！”他看着我说。

“这个——”我想了一下，“我已经不记得了。呵呵。”我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告诉他什么。

“唉，那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吧！”看出了我的抵触心理，老殷说，“老弟，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讲这些烦心的事情了吧！哈哈，反正都已经过去。”老殷打着哈哈，但我能够感觉出他内心的烦躁。

“嗯。”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两各自吸着烟，谈话陷入沉默。

“老弟：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沉默一会他说。

“嗯。你说。”我吸了口烟。

“你——你对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你有什么看法？在经历了‘那些’以后。”他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没有听懂他想表达什么，我反问道。

“我意思是——”他想了一下，“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天堂或者地狱吗？如果有的话，它们又是什么样子、在哪里？”他继续看着我。

“这个——”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呵呵，我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呢……”笑了一下我说。我不想在“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和他谈论这个问题，我还不太适应和除净生以外的人聊这类严肃的问题。我选择了模棱两可打哈哈。

“我倒是想过的！”见我不想回答，老殷说，“我想过这个问题——在那个孩子死去以后！”他猛吸了一口烟。

“嗯，”我点了下头，“那结论是什么？”我看着他。

“结论吗？嘿嘿——”他看着我：“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堂，有的只是黑暗和地狱！”老殷给出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定义。

“呵呵，”有点不以为然，“为什么得出如此结论？”我笑看着他。

“难道你不觉得？”老殷看着我眉头紧蹙。

“呵呵，或许也有些道理吧。”不想拂他意我说，“不过你讲的这个地狱，它又在哪里呢？呵呵，我倒是很感兴趣呢。”

“哼！在哪里——”老殷冷笑一声，“它就在我们脚下！”他指着自己脚下说。

“这谁又不知道了？”我说。本以为他有什么惊人之言，听他如此一说我忍不住瘪了瘪嘴。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我的意思是：现在，就在你我正站着的脚下——正是当下！这个地方便是地狱！”他控制不住自己大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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