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兵语重心长的说,“处理后事要些天,你等他家都处理完了吧。”
曲向向瘪了瘪嘴,眼泪忍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滴落。
楼梯那里传来梁正的嚷声,“搞什”
后面的话被哭声给打断了,他三两步的冲下来,一脸疑惑的问他爸,什么情况
梁建兵简短的说了。
事实上他也只能简短说,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
梁正拿了拖鞋丢到妹妹脚边,“穿上。”
曲向向一边哭一边把脚往鞋里塞,“我我上楼了。”
梁家父子俩穿着背心在院里大眼小眼。
当儿子的先出了声,“爸,我妈当年是怎么没的”
梁建兵抹了抹沧桑的脸,“上棉花地里锄草,不小心被火炼蛇咬了,就天把的事。”
“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呢。”梁正自言自语了句,把手往大裤衩的口袋里一揣,“爸,等我跟向向去大学了,你在家该吃吃该喝喝,该去医院去医院,别省,家里经济情况肯定会越来越好,用不着你省。”
梁建兵背着手往屋里走,“我省个屁,等你俩上学了,我天天吃好吃的。”
梁正抬头月亮,真他妈的又圆又亮。
那话怎么说来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老病死
算了,不管了,反正就是要好好的。
一周后,曲向向接到了陆续小姨的电话,她匆匆忙忙赶了过去,出了很多汗,人有些虚脱。
苏红让她进来,“续续在房里。”
曲向向垂头换鞋,有些局促,“阿姨,陆续他爸呢”
苏红说,“去公司了。”
曲向向抿抿发干的嘴唇。
苏红把门关上,叹道,“早上续续他爸问他大学报专业的事,父子俩没谈好,吵了一架。”
曲向向着冷清的房子,心里生出一种愤怒的情绪,可她又找不到合适的立场来发泄,只能任由那种情绪在自己的四肢百骸横冲直撞,撞得她呼吸都痛。
“阿姨,陆续妈妈她”
“前天就已经火化了。”苏红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向向,你坐啊。”
曲向向着面前的中年女人,前几次印象都是很有风韵,把自己收拾的很好,一就是很重视外形,也会在乎保养。
现在只是随便套了个褂子,素面朝天的,以往的艳丽淡去很多,着清瘦。
姐姐走了,难免会伤心。
曲向向望着紧闭的那扇房门心想,陆续没了妈妈,他又是什么样子
苏红说了些话,曲向向始终都充当听众,其实她很想问问,既然经常在电话里提起儿子,询问近况,那怎么就不能回来他
几次话到嘴边,都被她强行吞咽了回去。
现在人都没了,有些话说了跟没说其实没区别。
况且曲向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立场跟角度来说那番话。
苏红本来已经在筹备婚事,姐姐出了事,外甥赶上高考,情况很不好,她也没那个心情了,只能把婚事往后挪挪。
“向向,其实我昨天就想找你,但是昨天你上学,我怕耽误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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