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9章 真好真好1（第2页）

丁言的语气有些激动，看着陈艺，眼里尽是冰冷。

林千辰也笑笑，配合的说，对啊，那个傻子，真是不可理喻。

对不起，对不起。陈艺喃喃道。

丁言冷哼，说，对不起有用吗？林叔叔能给你的我爸都能给你啊！他不能给你的我爸也能给你，你到底，是为什么，嗯？说啊！

陈艺缓缓蹲下，纤细的胳膊抱住头颅，嘴里依旧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这样，就能弥补你的错吗？丁言说，语气更加冰冷。他说，以前，我以为尤阿姨的死与你无关，可是去年，我才知道，原来尤阿姨的死真的跟你有关，我还因为这件事跟千辰大打出手。陈艺，你的良心呢？尤阿姨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忍心把她们母女二人害死的？

那时候尤阿姨怀着五个月的小迁又，一尸两命啊陈艺，如果你没有在尤阿姨开车的时候刺激她，她们怎么会遭此不测啊。不过，也是你预料好的吧。丁言像是再说一件无关他的事，说的那么平淡，那么无所谓。可我知道，因为那是他母亲，因为那是他曾今抛弃友谊抛弃父爱都想要挽留的母亲，那个充满他整个童年回忆的母亲，他无法原谅母亲的背叛，无法原谅母亲的绝情，他无法原谅母亲对他的抛弃。那是一个孩子在最需要母爱的时候留下的伤痕。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克制自己对母亲的想念，对母爱的渴望。

丁言又笑笑，依旧是那种布满悲伤的难过，他说，陈艺，让自己的儿子和曾经最好的朋友的儿子来为自己赎罪的感觉怎么样？因为你，我和千辰失去母爱，因为你，我和千辰大打出手，因为你，让我无数次在半夜中惊醒。怎么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

他一把扯开林千辰的衣服，半臂愕然暴露在寒冷的春风中，夜色温柔，灼烧着我们的心。入目的，是大片的淤青，强壮的手臂上，没有那个年龄应有的颜色，青色，紫色，还有皮肤的肉色，触目惊心，让我忍不住捂住嘴巴。

我这才猛然想起那天中午他脖颈处的伤痕。

丁言很满意陈艺的表情，冷淡的说，你看，你得到了什么？林叔叔得了神经病，你得到了他的公司，整理的那么好，除了这个，你还得到了什么？昨天我去求千辰，希望他帮我，你猜猜，我看到的是什么？我看到林叔叔嘴里喊着你的名字却在打千辰！你想想，他有多恨你。

他又转向林千辰，说，你打我吧，我来替这个可悲的女人赎罪。

林千辰看了看他，一拳头挥打在丁言的脸上，那是真的在用力，似乎想要把这些年自己的伤痛全部发泄出来。丁言一个踉跄，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嘴角不断的溢出血，止也止不住。

丁言又向前几步，看了看依旧蹲在地上的陈艺，说，再来。

又是一拳，没有一丝要留情的意思，原来的地方又很深很深的溢出血，迅速的流到脖颈。

陈艺还是没有动，她眼神有些涣散，看着不远处的地面嘴里不知道说的什么。

丁言又是向前，任由林千辰在打一拳。

我多么想阻止啊，那会有多疼啊，可是陈艺，却像是失了魂，依旧喃喃，像是在无视丁言的伤。

丁言还是向前，没有说一句话，林千辰也还是挥拳，没有一丝的犹豫。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他们不必语言更不必眼神的默契，那种默契，相隔多年，也不曾消失。

直到警察上前阻止，他们才停手，一个满嘴的血腥味，一个满手的鲜血，而陈艺，却依旧不动。

丁言和林千辰走出来，与我那慌乱的眼神对视。良久，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温柔，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抬头，眼中的难过瞬间转化为冷漠，说，我只是想要你打顾玺的一个解释。

我将“只是”一词加重语气，从丁言浑浊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悲凉。

他苦笑，喃喃道，真好，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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