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7章 一根毛都不放过对不起晚了（第2页）

“油了！油了！大家让一让！”跑堂的男人喊，只见他把一个一米长的大长方形托盘格外肩膀上，上面层层叠叠的摆了三层盘子。

90年代好多地方用的还是老规矩，像这种流水席掌勺的大厨和端方盘的跑堂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大厨炒菜一锅要出几十盘，没有眼力和十几年的经验做出菜味道好不好先不说，万一没掌握好分量！多出来两盘或是少两盘都不行！

端方盘都是18——35岁的青壮男子，因为一盘子菜要有四五十斤，很少能有女人拿的动，端方盘的盘子里放上两层盘子才算合格，如果只能端一层七八个盘子哪是不行的！大厨炒的菜多又快，不马上端走就会没有地方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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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爪子！好多鸡爪子！我好久没吃酱鸡爪了……”贾磊流着口水看着桌上的卤鸡爪说。

1990年菜市场卖的鸡都是整只整只的卖的，根本没有单独卖鸡爪、鸡翅、鸡脖子的，贾磊做梦都梦到好几次泡椒凤爪，可乐鸡翅、麻辣鸡脖之类的菜了。

“好吃！太好吃了！”贾磊左右开工用手拿着鸡爪子就啃起来了，安全没理会刚上桌的那盘鱼，他的手边已经放了四五个啃完得鸡爪骨头了。

“还是走地鸡肉香，这鸡爪子的筋特别劲道，香辣鸡胗也好吃！对了还有鸡脖子……”贾磊边和三太爷说话边把筷子伸向最后一个鸡脖子，没想到他刚把鸡脖子加起来咬了一口对面就传来哇的一声！

“哇！我的鸡脖子！我的鸡脖子没有了……啊！啊！我的鸡脖子……我要吃鸡脖子……”三太爷的从孙女，贾磊的小堂妹年仅5岁的琦琦伸着手大哭起来，她动作比贾磊慢了一步，没有抢到这最后一块鸡脖子。

“我……”贾磊赶紧把鸡脖子放下。

“我不知道她要吃，现在怎么办啊？”贾磊吓得手足无措的说。

“没事，你吃你的吧，不用惯着她！”琦琦妈说着挟了一块鸡肝塞到琦琦嘴里。

“吃鸡肝！多吃鸡肝对眼睛好！”琦琦妈说，琦琦使劲用牙把鸡肝嚼碎咽了下去张开嘴又继续哭。

“你别哭了！别哭了，你要是不哭我就把这个给你。”贾磊手忙脚『乱』的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俄罗斯套娃送给她，琦琦这才抽抽搭搭的止住哭声，这时有人已经又拿了一盘酱鸡脖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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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缘我帮你数着，1、2、3、4、5、6、7、8……”好多小孩子吃完饭就跑到一边聚在一起踢毽子，因为杀了许多鸡的缘故，村里的小孩儿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只刚扎的鸡『毛』毽子。

1990年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玩具，跳皮筋、踢毽子、打沙包、藏猫猫就是所有人的游戏。

“哎呀！这鸡『毛』毽子的真好看，我也想要一个！”贾磊看着五颜六『色』的鸡『毛』毽子说，要知道后世的鸡『毛』毽子用的都是染『色』鸡『毛』，而且以后地鸡『毛』毽子都是用养殖鸡的『毛』根本和现在这种又长又硬的鸡『毛』毽子没发比。

现在鸡『毛』毽子见只用的是公鸡尾巴上最长最漂亮的几根『毛』加上其他鸡『毛』做，一只鸡只能扎一个毽子。

“你想要那我马上给你做一个！”贾老六站起来说，他跟几个小姑娘要了人家手里拿着玩的鸡『毛』走到大灶台那后从兜里掏出了什么。

“我刚给你堂妹琦琦做了一个鸡『毛』毽子整好兜里剩了两个铜钱！”贾老六边说边把鸡『毛』尾巴对齐放到火上烧了一下，然后趁着鸡『毛』下边部分变软穿过铜钱孔然后往石头上使劲一按！

两分钟后，等下边的胶质凝固硬化后贾磊就得到了一个漂亮的鸡『毛』毽子！

“大家的鸡『毛』毽子都是用大钱做的吗？”贾磊咽了口吐沫抖着声音问。

“都是！这个这个东西做毽子好使，而且谁家都有。”贾老六说。

1990农村人大多还是住这几十年前的老宅，基本哪家都能『摸』出来几个铜钱！自家没有也可以去邻居家要两个。

“臭小子你哪里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一个30多岁的『妇』女举着新扎的鸡『毛』掸子追在一个8岁的小男孩后面跑。

“大庆媳『妇』，你家狗蛋儿又闯什么祸了？”有村民端着饭碗问。

“这孩子趁我们不注意把家里的玻璃杯给摔了，总共就四个杯子都已经被他摔了两个了，以后来客人我们家拿什么待客！”大庆媳『妇』生气的说。

1990年的时候玻璃杯都是稀罕物！农村家家户户平时都收起来不敢用，只有逢年过节或是有客人来时才会拿出来待客。

“妈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狗蛋一边跑一边喊。

“媳『妇』轻点儿打我孙子，上次你就把家里的鸡『毛』掸子都打折了！”一个老太太迈着小脚追过来喊。

“不怕，这次我的给贾磊杀鸡不但挣了100多块钱工钱还攒了一堆鸡『毛』，够我再扎上十个鸡『毛』掸子了……”大庆媳『妇』风一般的跑过去，贾磊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看来大家是一点儿没浪费呀！连一根鸡『毛』都不放过……”贾磊感叹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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