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七十五 主角挂了大家散了吧（第2页）

果不其然，头疼和眩晕再也没有袭来，沿着隧道向着里面走去，隧道还很长，墙上的饰物也开始出现相同的样式。太阳，飞鸟之类很难认为是海人需要膜拜的东西，然而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古老祭坛的底部，这不免让人觉得怪异。

“看来这祭坛是从古代地表变化之前就留下的东西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完好。”

海灵也惊叹于神秘的祭坛，对于她来说，这里可以研究的东西实在太多。

地表变化……吗？

罗慎也想起来了，很多大海曾经是陆地，包括从前人笔记当中寻得的“神”所在之处亦是如此，这么说来，有太阳信仰也可以理解。

“这里就是最深处了，只有在这里即使是我的声音也不可能传到外面。”

海王在一个金色的“棺材”面前停了下来，那的确就是一个棺材模样的东西，横躺在地上，但是没有盖子，也不像空心的东西，或者称之为台子会更加合适。

“只有在这里……”

罗慎不由汗颜，祭坛地下的入口连空间都能扭曲，居然还阻挡不住海王的歌声，突然，罗慎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人鱼一族虽然不是战斗力最强的族群，却能够支配大海的原因。

“开始吧，哥哥，按照安排好的做，就在那东西上。”

“了解。”

知道海灵所指的就是那个棺材形状看上去很不吉利的台子，为了确认这东西究竟能不能坐，罗慎特意指了一下，得到肯定之后才走到上面盘膝坐下。海灵与罗慎背靠着背，在纳物戒指中取出将要培养的魂玉——不规则形状的多面体，并将其放在小腹的位置上。

据说有个传说，勇者为了听一听海妖的歌声而让同伴把自己捆绑在桅杆上，罗慎找到了一点这种感觉。

“别胡思乱想，不仅要守住心神，连身体也要保护好！记住了！哥哥可和我不一样，我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了。”

海灵优越感十足地警告道，本来罗慎还有些担心海灵，听到这话就立刻放下了心。

“歌……是不能中途停止的，即使叫我停下来，我也听不到，实在觉得支撑不住的话就快点逃跑，清楚了吗？”

罗慎用手指比了个“ok”的姿势，生怕海王看不懂，事实上也的确看不懂，所以同时露出牙齿自以为潇洒地一笑。

这个手势引起了海灵的一片嘘声。

“既然清楚……那我就开始了，啦——”

海王看到了罗慎与海灵的决心，缓缓开启樱唇，宛如天籁的歌声透过起伏的胸腔，一直飘向罗慎的耳中。

本以为会听到如何可怕的声音而面部僵硬的罗慎表情立刻缓和了下来，像这样的歌大概听多少都不会厌倦，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假如全身的舒畅不算异样的话。

甚至还没有唱出歌词，仅仅是一个飞舞的音节，听在耳中就已经如同罪人迎接到神的赦免一般，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发自内心的感动已经占据了理智的绝大部分，并且支配了身体。

没有任何伴奏，然而却真的能够听得出各式各样乐器的声音存在，其中有竖琴的声音，只要静下心来，听到的就完全是悠扬的竖琴。然而当罗慎念头一转，又觉得仿佛有古筝的声音之时，竖琴声就被荡气回肠的古筝之声代替，乃至想到什么乐器，就听得见什么声音。

千变万化的乐器遮掩不住海王的歌声，那是一种听不懂的语言，或者很难称之为与语言，不如就称作“歌”这种概念的具现，这就是歌，纯粹的歌。

歌声的变化还要更加繁杂多变，在整个空间当中，歌声存在于每一个角落，甚至连自己的身体当中都有。人，已经融化了，与歌声成为了一体，在空气当中自由地玩耍游弋。

可是，就这样，难道真的会危险么？

罗慎自然不敢有片刻放松，除了严密戒备的精神以外，身体也被充溢的灵气紧紧守护着，但这种守护似乎无法隔绝歌声，不仅在耳朵里，头脑里，甚至五脏六腑都有歌声的存在。

不知道海灵如何了？

突然之间罗慎有了这样的念想，海灵正背靠背坐在自己的身后，以自己的方法培养魂玉，可是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要回头看看吗？现在回头还是勉强能看到的。

于是罗慎就回过了头，尽管看不到全局，但是映入眼帘的却是海灵那几乎已经完全透明，蓝光散失大半的身体。

这究竟是……

罗慎的思维猛然停止了，随着身体动作而静止的瞳孔陡然放大，停驻在眼眶最中央。

就在一个呼吸之前还在跳动的心脏失去了声响，血液不再流动，所有的器官全部停了下来。

甚至口鼻也不再有呼吸的迹象。

罗慎，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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