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那个人能否战胜自己的对手,尽管他们相信他可以,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信心,渐渐的也开始动摇,直到今天…
此刻,看着眼前的曦墨,许生竟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了,尽管眼前的身影,相比当年似乎显得苍老了许多,但许生十分确定,眼前之人定是他无疑。
他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这道苍老的身影,眼中的激动难以掩饰,直到一双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晃了晃。
“你没事吧?”
许生回过神来,对上了一双清澈空灵的大眼睛,曦云此刻正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许生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嘴角的笑容依旧,眼中难掩惊喜之色,一把抓住曦云的小手,轻声道:“小云,你不是一直想见到自己的爷爷吗?”
曦云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她跟哥哥听得最多的就是爷爷的各种传奇故事,而且哥哥也始终把爷爷作为自己追赶的目标,至于他们的父母,他们虽然也十分想念,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蛛丝马迹,仿佛他们已经凭空消失了一般。
所以他们印象最深刻的,其实是自己的爷爷。
“难道,你知道到我爷爷的下落了?”曦云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脸雀跃的道。
“是啊。”许生重重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道。
他移开目光,看向曦云身后的老者,意思不言而喻。
曦云起初还有些疑惑,许生怎么突然又不说了,她抬头,看到许生看向她的同时,又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看向了那个苍老的老者。
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停下,站在了不远处,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们,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打湿了眼角,他手中的长剑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昔日主人的情绪,跃动着,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剑鸣。
曦云看向老者,转身又看向了许生,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许生也看着她,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曦云的情绪显然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她轻捂红唇,只感觉如同做梦一般,再次看向老者的目光明显变了。
这一刻,无垠的虚空与战场仿佛都与他们无关了一般,这片星空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一老一少轻微的哭泣。
他们彼此对视,心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但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曦墨知道眼前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孙女,他心中高兴的同时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爷爷。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陪伴过自己的儿子,心中感到有所亏欠,更连自己已经有孙女了都不知道。
身为玄天界最强者,他本应该无拘无束,逍遥云外,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他心中的那份责任与担当却不容许自己这么干,他既是玄天界最强者,自然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他知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由一阵愧疚,他握剑的手不自觉松开,长剑滑落在地,发出轻响。
他下意识的伸出颤抖着的双手,而他的这一举动,仿佛也彻底打破了彼此之间,那道看不见的枷锁一般。
曦云再也控制不住,径直朝着老者而去,一把扑到了老者的怀里。
“爷爷……”
曦云看向老者,泪眼朦胧,轻声道。
这一声爷爷,令曦墨浑身一颤,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看向曦云,一脸慈祥,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这一刻,原本患得患失的彷徨尽数消散,这一声爷爷,彻底打破了爷孙两彼此之间的隔阂,曦墨老泪纵横,豪放的笑声响彻云霄:“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声好,可见他心中有多高兴。
不远处,许生看着相认的二人,嘴角挂着笑容,内心也是十分高兴。
他走上前去,来到二人身前静静等待,他可不愿打扰这独属于爷孙两人的时光。
曦墨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看向他,露出平和的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跟自己的孙女关系不一般,同时心中也感到些许欣慰,自己虽然不能陪伴孙女成长,但她也有了愿意陪伴在自己身边,终身相伴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道许生的身份背景,但他并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对于这些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的孙女喜欢,无论对方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爷孙俩就这样看着彼此,曦云看着爷爷那饱经风霜的脸,还有疲惫沧桑的眼眸,破烂的衣襟,泪水再次控制不住涌出,她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可以看得出,这些年来,爷爷过的并不好。
曦墨为曦云擦拭着眼角的泪珠,笑着道,“丫头,好端端的,你怎么还哭了,爷爷这不是好好的吗?今日你我爷孙重聚,应当高兴才是。”
曦云嗯了一声。
然而,美好终究是短暂的,伴随着天边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难得的美好与宁静。
只见虚空中再次龟裂开来,伴随着星穹震动,一道道身影自黑暗的虚空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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