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9章 饥荒（第1页）

年轻的牧师提了提自己的背包，打算走进村子去看看。他因为国王的一纸诏令就从繁华的王都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本来有的光明的前途就这么突然被截断，任谁都不会开心，威尔登也是一样。

看着眼前破败原始的村子，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不会永远的留在这个村子里，再也无法回到王都那种繁荣之地。这种落差感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

村子连路都没有，只有被人踩出来的小径指引着他要去的方向。道路旁边杂草丛生，从小生活在城市中的他还是第一次走在这种路上，他皱着眉头注意着脚下的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因为摔倒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他走了一段时间，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按理来说他进村子这么久早就应该有村民现他了，但是直到现在他眼前的景色还是一个活物都没有。一个不注意，他一脚踩在了一块活动的石头上，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终于一直积攒在心中不满到达了极限，他大喊了起来。

周围依旧是一阵平静，整片森林里只回荡着一位年轻牧师不满的呐喊。在将身上全部的力气喊出去后，他整个人坐在了那里不再动弹，泪水混合着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

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眼前，他缓缓抬头，一个年长的男人手持自制的简易长矛目光不善的盯着他，他的身后，许多人影也开始慢慢从朦胧变得清晰起来。

一群明显营养不良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整个场面就像是一群饿鬼盯上了一顿美餐，威尔登似乎从他们眼中看见了绿色的光芒，与其说他们是人类不如说他们更像是一群野兽，仿佛下一刻就会把他撕成碎片。

“你，是来干什么的？是谁派你来的？他们有什么目的？”为的年长男人盯着他问道。

威尔登确实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拿武器指着自己，看着自己面前锋利的长矛。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男人们一拥而上，把他捆了起来。

……

“所以他们为什么抓你？”哈克问道。

男人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那时候人们经历了战乱，加上粮食不够吃，你觉得他们会做什么？”

“抱团去抢劫？那好像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啊？”哈克摸着下巴说道，自从进入剑国后，哈克碰到的劫匪比这辈子见过的都多，这种彪悍的民风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

威尔登立刻向村民们阐明了自己的来意，但是他们完全没有听他说话，他们把他绑起来扔到了一个大房间后，立刻开始翻找起他的随身物品，书籍，圣水，法杖等等东西被扔到了一边，但是他们看到背包里的口粮时，眼睛里露出了光芒，人群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你说你是教会来的？”老者站在威尔登面前问道。

“对，你们赶紧放开我，你们这群乡下家伙有没有礼貌啊？我可是教会派来帮助你们的。”威尔登有些气愤的说道。

他的话说完还没等面前的老者说话，一旁的年轻人就从腰间抽出了刀来，眼睛盯着他便走了过来。威尔登感觉到了危险接近，开始疯狂挣扎起来，但是嘴上依旧强硬。

“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男人完全没有顾忌威尔登的警告，举刀就要扎向威尔登。威尔登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他没想到自己的生命就会这么草率的结束，自己的理想还没有实现，就要死在这种荒山野岭。

“等等！”老者的声音传来，威尔登睁开眼睛现刀尖就停在他的头顶。

“杀了他，吃肉还等什么，已经有好几个人都饿晕过去了，那点东西根本不够。”年轻人愤怒的看着老者说道。

“他还有用，先留着他。”老者声音不大，但是充满威严。

“留着他？我们的东西都不够吃，还要留他一个吃白饭的？”男人声音很大，吸引了正在哄抢食物那群人的注意。

“我说了他还有用，留着他。”老者再次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年轻人明显不服气，但是恶狠狠的盯了威尔登一眼后起身离开。

老者蹲下来看着威尔登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村子里的牧师了。”

……

“你刚才说的，不会是——吃——人吧？”哈克酝酿了很久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然后他就看对面的老者平静的点点头，确定了他的说法。

吃人，一种伦理上违背人理道德，但历史上不止一次生的行为，催生它的直接原因就是饥荒，饿肚子的滋味并不好受，或者说很难忍耐，人在饥饿的时候确实很容易突破道德的约束做出一些罪恶的行为。

人的求生欲是最原始的行为之一，它的存在就是让人活下去，这也是生物的本能。但是人类这种生物可以违背这种本能，就像是自杀与牺牲，二者都是精神压制本能才能出现的行为，但庆幸的是，人类一直都在与本能做斗争，所以能做出这种行为也可以理解。但是因为饥饿做出的事情与自杀和牺牲这种行为并不一样。

人可以在瞬间下定决心做出某种事情，就像前面说的，自杀和牺牲都是一样，在一瞬间做出反应，死后什么都没有了，也不会存在后悔这么一说。但是饥饿他会无时无刻折磨着你的精神，在漫长的时间中，人类所谓的意志就显得十分可笑，虽然不排除有人精神力惊人能够熬过这种煎熬，但是按我所知的历史，顺从本能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按理来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很难爆饥荒的，原因就是那个离谱的粮食产量，不知道这个世界运气为什么这么好，我觉得他们粮食种子就算洒在地上然后什么都不管秋天的粮食都够自己吃的了，跟别提精耕细作了。不然就按这个交一半收成的重税，农民们早该起义了。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历史，被压迫的农民们会不会意识到自己能反抗也是一个问题。很难想象这种世界也会出现饥荒，又或者它从侧面证明了那场战争到底有多么惨烈。

不过国家就算在这种级别的战争中，国王还是记得按时收税，加上之前在罗什那里碰到的事情，我觉得那些贵族们口中的灾难应该不全是空穴来风。

那他们口中的灾难与神明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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