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亲自上门,谢歆玥又主动提出离开,谢安华虽然觉得女儿就要成为晋王妃了还做这种医者之事有些不妥,也不不敢得罪杜家。再加上如今谢家有这一切,不就是多亏了谢歆玥这一身的医术吗?
想通了这一点,谢安华自然同意了。杜夫人也怕路上会有什么意外,因此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府上的家丁,护送着她一起到了杜家。
“谢姑娘你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杜之鄞早就在门口候着了,一看到谢歆玥,立刻便扬起了笑脸。担心刺激到南菱郡主,她倒是不在场,杜夫人亲自带路,引着她去了偏院。
小乖不肯搬离这个地方,杜家的人无奈之下,只能重新修整了这个院子,再也不复当初偏僻萧条的模样。
“我姐姐真的来了吗?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下一秒,谢歆玥便被一个小身子直直地扑进了怀里,徐琰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泪眼汪汪地看着她,神色间满是控诉。
“姐姐,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对不起啊琰哥儿,是姐姐不好,这段时间姐姐都会待在这边,以后天天陪着你好不好?”谢歆玥揉了揉他的脸蛋,笑着开口道。
“这还差不多!姐姐,小乖他病了,你快去看看他吧!”徐琰本就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立刻就关心起他的小伙伴来了。这段时间谢歆玥没在家,他天天和小乖作伴才没那么孤单。
精美的大*上,小乖一脸痛苦地躺在上面,神色间更是恹恹的。好在比起之前,他整个人都胖了不少,现在看起来倒也没有以前那样凄惨。
“玥姐姐,你来了……”虚弱的声音宛如蚊呐,一旁的杜夫人更是双眼泛红,哽咽着开口道:“几天前小乖就说他的尾巴痛,使不上力气,如今更是连路都走不了了。我们请了太医,却看不出什么异常,无奈之下只能找你了。玥姑娘,你医术高明,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小乖啊!”
虽然以前嫌弃这个孩子,可到底是亲生的孙子,这段时间的相处,小乖的乖巧懂事,让杜夫人的一颗心都化了。只恨自己迂腐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正视起了他,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拿来补偿。
谢歆玥走到了小乖面前,把上了他的脉搏,神色间满是凝重。小乖这情况,应该是一直隐藏着的脊椎裂合并脊髓栓发作了,前世的时候她就听说过,小乖这样的情况有的孩子一生下来就会因此而行动不便,只是他却是一个异数,到了现在才出现并发症。为今之计,只有尽管切除尾巴,完成脊柱裂修补手术。
好在她早就做了准备,当年在诚王府留下的一整套手术工具也拿了回来,只不过,手术这种事情,光靠她一个人是不成的。当初给诚王治病,便是因为有世子暮千帆在一旁协助。
“我可以开始为小乖动手术,只是我现在还需要至少一个助手帮忙才行。”手术这个举动,在大周朝恐怕是惊天之举了,那些老大夫肯定不会认可,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是疯子。更何况,还要那有胆量见了血腥面不改色的人,无条件听从她的吩咐。
听了谢歆玥的要求,杜家的众人也有些沉默了,他们杜家向来请的人都是太医,他们自然不会值得信任。此事的确是惊世骇俗,就连他们都是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勉强接受,更别提外人了。
“大姑娘,让奴婢们来吧!”
就在谢歆玥愁眉不展的时候,金燕和喜鹊对视一眼,站了出来:“奴婢们也曾经学过一些医术,虽然不算精通,当大姑娘的助手应该是没问题的。”
两女是悉心*的暗卫出生,不仅仅有杀人的手段,也会接触一些医理,以她们的胆量,自然是不怕血腥。再加上她们如今已经是谢歆玥的人,更是一片忠心,的确是不二之选。
“对呀!我怎么就把你们两给忘记了!那就这样吧,你们且先随我一起准备,小乖这里,我用银针暂时为他止痛,等时机成熟,便立刻为他手术。”
谢歆玥惊喜地开口,满意地看了金燕和喜鹊一眼,越来越觉得她们是暮云深送给自己最好的帮手了。
有了人选,谢歆玥便开始准备了,除了必要的手术步骤,她要一一教会两女之外,她还要配置能够让小乖的伤口恢复的药膏。切肤之痛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小乖甚至很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因此她是一点儿也不能疏忽。手上列了一大堆药材单子让杜家去寻来,甚至连她当初从一灯大师那里敲来的宝贝都用了不少。
虽然她愿意救小乖,这些药材却绝对不是白出的,杜家百年世家,不缺这点钱,倒是让她又小赚了一笔。
“小乖,等姐姐给你做完了手术,以后你就会跟正常人一样。可以想出门就出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以后啊,你就和琰哥儿一起去学堂读书,以后考个状元,当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受到万人敬仰……”
“玥姐姐,真的吗?我真的可以这样?”小乖的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期待的神色仿佛要溢出来。谢歆玥肯定地点了点头,手术还有一件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只有小乖抱着生的希望,用积极乐观的态度去面对,才能坚强地扛过去。
“玥姐姐,你放心吧,我一点儿也不怕!等我好了,我还要参加玥姐姐你的大婚呢!”小乖认真地开口道,倒是让谢歆玥有些羞红了脸,这小家伙,知道什么是大婚吗?都怪琰哥儿在他嘴边念叨,不过,小家伙的表现,让她很是满意。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整个偏院都快被她弄成一个手术室了,这一天,杜家的人更是都围在了外院,四周也是派人守着,杜绝任何意外发生的可能。
专门搭建的手术室里面,消毒干净之后,谢歆玥让金燕和喜鹊将小乖抱到了手术桌上,喂他服下了麻醉剂,甚至还给他用了迷、药,彻底的让他昏睡过去。做完这一切,她这才将他的小身子翻了过来,退下了他的衣衫,露出了异于常人的身体。
他的尾巴已经和他的身体神经长在了一处,若是破坏到了任何一条,小乖就有猝死的可能。谢歆玥不敢大意,她动用起全身的真气,逼入了双眸,再次睁开眼睛,小乖的整个身体的“透视图”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
每次动用这个能力,都会极大的耗费她的心神,因此,谢歆玥并不敢耽搁。她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在了小乖的脊柱部位,指尖凝聚起真气,用银针封住了附近的经脉和穴位,光是这一番动作,就让她额头见汗。
金燕立刻用消毒过的帕子擦干净了她的汗水,眼见着谢歆玥停下了动作,嘴里冷静地开口道:“截骨刀!”
偏院外面,杜老爷,杜夫人,还有杜家的老爷子,杜之鄞站在门口,眼睛定定地望着那毫无声息的屋子,只觉得这般寂静几乎要让人压抑的疯狂。杜之鄞更是不停地在原地打转,一旁的杜老爷子实在是被他的动作弄的闹心,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
“够了!如此急躁成何体统!”
“祖父,我只是担心,谢姑娘说了,只有六成的把握,我实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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