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不高兴了?
兔子:你能不能不要再像对小孩子一样对我??看我哭了,看我疼,就来哄哄,这样对人是侮辱!!
屏幕上突然蹦出的一串话,岳绍辉莫名地蹙了眉,还没有打下一字回应,又跳出来。
兔子:我哭,我疼,关你什么事?你走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来??我又不是小离,不是你的责任!
腰:你这是在说什么?
兔子:分手算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什么大不了!是你非说要陪着我的,陪我做什么?就是要看我难过吗??
兔子:是!我是难过!难过得想死,没出息地哭,没出息地想你!看我的苦难,你很满足是不是?调剂你的生活是不是??
兔子:你有的是选择,有的是情趣,永远都不会寂寞,你去好了,让我一个人安静,行不行啊??
兔子:你早都离开好远了,早都牵着别人的手走好远了,还管我在原地干什么??你跟别人笑好了,为什么非要看我哭,你变态!!
兔子: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再也不想听见你!永远,永远都不!!
从来不知道她手机打字能打这么快,他一个字都没打出来,屏幕已经被她刷得面目全非,暴躁的小兔子,几句话就刷到了永远。
他拨通了电话,她立刻摁掉。他再拨,她再摁掉。趁机,他终于敲出几个字:我在你楼下。
几秒钟,温柔的窗帘被一把扯开,露出睡裙包裹的乱蓬蓬的人。
隔着玻璃窗,隔着夜,终于四目相对,看不清楚吧,却随着时间一起僵在彼此眼中。好像一切都静下来,风都小了。
他再拨,终于通了。
“是因为vivian么?小离跟你说的?”
听她小牙咬得咯吱响,可是不能开口,木制的隔层,这么静的夜,不敢让人听到她在说话,尤其是在跟他说话。
“我不知道你还介意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一句话,一个字的解释都没有,他认错,保证,安小素心里疼得要死,明明知道不能是真的,可委屈就好像决堤了一样,肆无忌惮地寻找发泄的缺口。
“以前没有叫过谁宝贝,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中略略哑了一下,“我想不到更好的称呼,在别人开始这样叫你之前,先允许我,好吗?”
不允许!不允许!哪有人这样对自己的宝贝,她已经要疼死了,看他一眼都觉得疼……
“有时侯,很希望你是小离,所有那些‘不关我的事’,都可以强迫你给我。”
她怔了一下,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居然被他说出来,夜里的思念最毒,恍惚中会生出一种特别强烈的渴望,好希望自己是小离,不管多荒唐,都是他的责任,一个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有血缘,永远不可以分开……
“你在原地没有动,我已经到终点了,哪也不会再去。”
话筒里,好安静,连呼吸都没有。圆圆的窗口里,她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可是他知道,她哭了,因为泪已经隔过黑夜流在他心口……
“别哭,”他把话筒贴在唇边,让她能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不想让你哭,可是真的不会哄,而且,你哭的样子,会让我想欺负你,……想要你,确实很变态。想想这个,就可以少想我一点。”
听筒里忽然吸了口气,颤颤的,带了一点点她的声音。
他咬牙,这么近,近得几乎可以嗅到她的气息,伸手,却够不到……
握着拳,已经握了很久,骨节铮铮响,握不住想要砸烂一切的力量。最难的,不是分离,是要完好无损地保留,为她保留下他们之间永远不能在一起的距离。
“明天,能找机会出来见我吗?给你发泄,好不好?”
抬在耳边的手倏地沉下,几乎可以听到手机掉落的声音。他还拿着手机,可是他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不知道这这意味着什么,不知道那窗帘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完全关闭,他没有再眨眼睛。
突然,木头圆窗被向里拽起,风一下子灌入,吹起了她的发。岳绍辉眉头一皱,分析不出眼前的情形。圆窗很小,只够一个小离那么大的孩子抱腿坐,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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