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章（第1页）

华唐城，论最繁荣的一片区域那非玩城莫属。一条如龙般盘绕在地面的道路上，全部是缓缓前行的私家车；人行道上，挤满了人，如海潮一般浓聚。

冬天的暗夜，大雾朦胧，已才六点不到，天就已经很黑了，就像一块裹尸布，把人间紧紧地覆盖住，不让喘气。

街边形形色色的人裹着厚暖的棉衣手插进兜内缩着脑袋窸窸窣窣行走在人行道上。

一处堆着几个绿色垃圾桶的小巷里，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缓慢地从里面走出来，弯着腰显得他身材格外矮小。他站在小巷口，双手抱着肩，长长寒夜，他只穿了两件破烂薄衣。

这是一个饥肠辘辘、无依无靠的乞丐，他就是主人公——徐尽。寒风无情吹在他身上使他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他双手抱着自己肮脏的身体取着一丝小气的温暖，冷风如冰针似的刺在他几乎衣不裹体的身上犹如也与路边这些无情的人一样，

在驱赶他。

巷口前的人行道上多的恰似川流不息的人们一看见这个乞丐向他们身前靠近时，所有人都好似见了那山魈子，病瘟子，纷纷躲避。

小乞丐望着人潮，眼内蹉跎，撩起一根根又臭又油的头发伸出双手想求这些行人给他点钱让他买点东西吃。

但他得到的，只是冷眼与怒骂。

夜色如墨，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弯月影，像是半睁半闭的眼，默默地注视着尘世中发生的一切。

乞丐年纪不大，21岁，右眼失明，还有腿病。可谁在乎？谁看他？

因为那些假乞丐，肆无忌惮骗取好心人的同情，最后导致他这样的真乞丐没有了活路。

天越来越黑，繁荣的玩城街道却越来越热闹，饮食店，小吃店，烧烤摊都已经开始火热的营业起来。

乞丐的脸冻的煞白，浑身淤红，他茫茫站在人行道上弯下腰抱着自己早已冻僵的双臂，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看望四面八方灯火通明的高楼。

……夜里万家灯火，又有哪一盏是为我而亮……

“滚尼玛一边去！”

一粗横的中年男人把站在人行道上发愣的乞丐狠狠地踢到一边，可能因为太虚弱，乞丐没站稳“噗”一声摔在地上。

他不敢出声，

怕男人打他，

只用他那充满怜悯、饥饿的眼神看着他得意远去。

乞丐恼海中顿时浮现出曾经年少傲慢无礼的样子，颤抖的脑袋左右缓缓摇动，眼眶也开始红了起来。

可，谁关心他的心理变化？

他搓着暴露在寒风中的双脚准备从地上起来，因为手臂冻的太久，居然没了知觉，已经感觉不到冷，只感觉到了痛。

“你没事吧。”

一个小女孩在乞丐面前停下，她穿着富态，一件米白色貂毛加身，一条干净的白裤，扎着两根辫子，歪着小脑袋用她那一双明眸似玉的眼睛正看着眼前这令人可怜的乞丐。

乞丐望着她，额前油腻的粗发挡了半边小女孩的脸，乞丐用冻僵的手木讷地拨开额前的脏发，嗓音轻颤着，说：

“……叔叔很臭。”

“没关系。”小女孩儿说完，低下头来在身上摸索着，掏出一百块钱，当乞丐看见那红红的一百块时，内心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决提似的顺着他被阴影遮盖的脸往脖子深处流去。他在这一刻，回忆起了自己放荡不羁的从前。

而这时，一声暴喝在近处传来：

“妞妞你干嘛！”女人一看自己女儿居然在给这个骗子钱，立刻怒了！踩着寒风，跑近一脚踢在乞丐的脸上，他的头往后大幅度一杨。小女孩瞬间哭了。女人十分生气的嚷嚷：“走！回家！他是个骗子，你还给他钱！再不走小心他咬你！”

女人带小孩儿离开了，乞丐蹲在地上缩着自己的身子脆弱无助的声息在耳边环绕：

“……我不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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