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32章 人心难测（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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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将军府，樊哙在军营与部下多喝了几杯，回到府邸便睡下了。

秦雪从婢女手里接过盛满清水的铜盆，仔细地帮樊哙擦拭。

“嘿嘿！”

樊哙突然笑起来。秦雪微微一怔，随即抬眼瞧去，却见樊哙双目紧闭，并无醒来之意，秦雪料定其在呓语，没有多想，于是继续帮其擦拭。

“一个打铁的，有啥难的？”

樊哙说着一挥手，差点掀翻一旁的铜盆，秦雪吓得赶紧按住樊哙的手，试探着唤一声，却没有反应，秦雪无奈，只得将盆挪了位置放好。

“大哥，放心。”樊哙一只手被秦雪按住施展不开，索性翻了个身嘟哝一句：“我提了他头来见你。”

秦雪被樊哙满含杀气的呓语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撞翻了盆，水泼了一地。

秦雪顾不得收拾，随即紧张地凑近樊哙试探道：“夫君要提谁的头？”

樊哙侧着身子嘟噜几声，秦雪没听清，待要凑近时，樊哙却直接闭了嘴，呼声渐起。

不知为何，秦雪竟暗自有些庆幸，作为间者，似乎只要自己没听到那个名字，便不算瞒而不报。

秦雪盯着樊哙看了好一会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开始动摇了，她会在任务与情感之间纠结很久。

她原本带着目的嫁入将军府，可将军却待她真心不二，这份情谊，让秦雪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的立场和动机，甚至有那么一刻，秦雪突然想放弃了。

所以当佩兰再次见到秦雪的时候，秦雪表现出的不再是以往的积极和恭敬，而是多了几分抗拒和敷衍。

佩兰静静地看着秦雪，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夫人的用意。

“秦雪见过姐姐。”秦雪努力掩饰掉眼底的情绪，上前盈身一拜。

佩兰淡淡一笑，未有表示。

秦雪像往常一样静候佩兰的问话，却半天等不到下文，不觉困惑地抬眸看向佩兰。

佩兰却是只笑不语，可眼底的犀利却让秦雪不自觉地想要避开。

空气变得沉重起来，秦雪几番踌躇之下终是开口道：

“不知姐姐深夜来访有何吩咐？”秦雪说着又忍不住加了句：

“将军府近来一切正常。”

佩兰闻言唇角轻扬，语气平淡道：“月儿再过几月便到了及笄之年，坊主有意推其出台，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雪闻言脸色骤变，随即扑通一声跪下乞求道：“姐姐，月儿与秦雪不同，请姐姐向坊主求情，万莫让月儿走秦雪的路。”

“歌舞坊不养闲人你是知道的。”佩兰淡淡道：“从你领着月儿回歌舞坊的那一刻，你便应该想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月儿还小。”秦雪忍不住声泪俱下：“求姐姐看在秦雪尽心尽力的份上，请坊主放过月儿吧，歌舞坊出众的女子不差月儿一个，可秦雪只有月儿这么一个妹，义妹。”

秦雪对月儿的态度倒是让佩兰有些意外，于是佩兰低眸瞧一眼秦雪：“你当真尽心尽力了？”

秦雪一窒，随即强压住内心的慌乱伏地道：“是！”

“为你求情不是不可以，只是离了歌舞坊，你打算让月儿去哪？”佩兰冷眼瞧一眼秦雪。

“秦雪可以接她来将军府。”

秦雪顺其自然的一句立马让佩兰沉了眸色，佩兰看着秦雪，良久方试探道：

“将军府里可全是皇后的眼线，除非——”佩兰声色一冷，看向秦雪莫测道：“你准备背弃主子？”

“秦雪不敢！”秦雪闻言立马吓得伏地不起：“主子对秦雪有救命之恩，秦雪不敢背信弃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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