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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算了,睡吧。”
到底是年轻脸皮薄,被拒绝了也是老老实实地挪到床边,等内侧的呼吸平缓了,他才侧过身轻手轻脚把人给搂在怀里。
骑骆驼骑马着实累人,蜜娘一觉睡到大天亮,她坐起身的时候,床外侧早就没温度了。
“蜜娘醒了,刚好饭好了,洗洗快来吃饭,我去喊东家和蒙恩回来。”牧仁大爷看见蜜娘笑眯眯的,一副慈爱相。
蜜娘不好意思地笑笑,等巴虎回来的时候她凑过去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没喊我?”
“喊了,你还冲我发了顿脾气。”巴虎摇头,一副无奈的模样。
“编,你继续编。”他要是换个说辞蜜娘也就信了,她睡觉被叫醒可从没发过脾气。
牧仁大爷看小两口亲亲热热的说话,高兴之余还羡慕,“吃饭了,别在我们一老一少两个光棍面前打情骂俏,刺激得一大早就没了胃口。”
巧了,巴虎也正要说这事呢,他指着相邻的毡包说:“饭后你俩把你们睡觉的毡包给挪走,蜜娘觉浅,昨晚被你的打呼噜声惊醒了好几次。蒙恩也是个扯呼噜响的,把毡包搬远些。”
蜜娘:“……”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觉浅了,但确实该搬远些,毡包隔音极差,呼吸重点外面的人就能听到。
早饭依旧有酥油茶和肉汤,肉汤是用风干牛肉块儿煮的,泡了酥饼好吃。风干牛肉煮的汤油花很少,说是肉汤,其实更像骨汤,早上喝一碗只觉得暖胃,不会腻嗓子。
“今天要做什么?就是给混杂的羊分群?”饭后,蜜娘跟着巴虎往外走,大黄也紧跟着,自从巴拉跟阿尔斯狼回来睡觉后,它就不敢离了人。
巴虎凝视了蜜娘片刻,点头让她跟上,现在辛苦点,但学了本事都是自己的。要是以后他遭了什么意外,她带着孩子也不至于变卖牲畜生活。
“每只羊出生后我都会在羊屁股上烙上特定的标记,同一种颜色的代表是三代之内有血缘关系的,这些羊公母要分开。另外还有一种分法,就是年岁,脖颈绑了牛皮圈的都是不足一岁的,公羊不用管,母羊要单独择出来,不能让公羊近了它们的身。”巴虎把蜜娘带到羊群里,给了她一盘绳索,“先把不足一岁的母羊给挑出来,用绳子圈住颈上的牛皮圈,够五只八只了就让大黄给你帮忙赶到那边的羊圈里。”
“好。”两人分两头穿梭在羊群里,来来回回地跑了一天,才又拖又拽的把小母羊给拖回羊圈里。晚上再吃炖羊肉蜜娘可就不嫌腻了,也就只有油水够大才耗得住白天的体力活。就这一天三顿的肉奶吃着,半上午半下午的时候还要补些牛肉条填肚子。
五天后,羊群分圈成功,牧仁大爷也该回去了,他一走,没人做饭了。
蒙恩晚上守夜白天补觉,一天三顿饭就落在蜜娘跟巴虎身上。
“明早你做饭。”蜜娘捂着胸口提交换条件。
“可以。”巴虎在这种事上他想要的越来越多,别说早上一顿饭,就是一天九顿饭他也能全包了。
事后巴虎出去打水进来擦洗,蜜娘直挺挺躺在床上,见他一脸惬意地走过来,抬起脚用脚趾抵住他胸口,“巴虎我今儿可告诉你了,我不管你是找你爹还是你娘问,再找不到地方你别碰我了,床你都别上来。”
巴虎的脸突的一下红透了,嗡嗡不清地低声说:“我明天就去。”
第二天,巴虎骑马走的时候还问蜜娘要不要跟他一起去逛逛。
“不去。”蜜娘脸一扭,这么丢人的事她才不要露脸。
“那好吧。”
巴虎骑马先向北再往西去,绕过戌水路过春林,最后进了一个叫耘谷的牧区。
晓春堂的坐馆大夫是个中原人,他听到脚步声就见一个浑身紧绷的小伙儿木愣着踏过门槛进来了,眼珠子四处张望,看着像是深山里的土匪下山打劫来了。
“看病啊?大牛二牛出来抓药了。”防着来人暴起打人,辜大夫赶忙把人高马大的跑堂喊出来。
“不不,我不抓药。”巴虎看是个中年大夫,一个出溜坐到了大夫看病的案桌前,赤红着脸低声说:“大夫,我问你个事……”
辜大夫一脸古怪地瞟着他,走到门口指着斜对面说:“顺着这个方向走到头,倒数第二个毡包是书铺,你去给掌柜的说你要□□宫图,认字吧?”
“认识认识。”巴虎连忙点头。
“认字你没听说过春宫图?你别是来拿老夫开涮的?”
“……”
春宫图他真没听说过,“难道私塾里的夫子会教床上的活儿?”
“你还是□□宫图去。”哪来的呆毛小子,蠢成这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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