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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它碗里,它自己会吃。”这岂不是在巴拉和阿尔斯狼心里埋刺?都是狗,还明晃晃的区别对待。
大黄吃骨头时痛快,晚上巴虎要带它走的时候它可不干了,拼命地挣扎,嗷嗷叫着像是要杀狗,挣脱了就躲在蜜娘身后,巴虎再要来拽,它就呲牙。
“这就伤我心了,我白喂你了,你竟然对我呲牙。”巴虎是真的伤心,相处这么久了,他以为大黄已经认他为主了。
“它估计是以为晚上要在家守着我,巴拉和阿尔斯狼守着你。”巴虎心冷,蜜娘心里可热乎了,大黄始终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你也别酸,我跟大黄是过命的交情,同甘共苦过的,你比不上。”蜜娘忍不住嘚瑟。
“我以后不喂它了。”
“你不喂我喂。”
巴虎鼓着腮帮子瞪着她,“我还比不上大黄了是吧?”
真幼稚,蜜娘抿嘴笑。
“你怎么不说话?”平常不是话很多的?巴虎蹲下对着狗屁股拍了一巴掌,一人一狗对视,问站着的人:“你说今晚怎么办吧?”
“那就等古川来人把你换下来再说吧。”蜜娘没办法,是大黄不肯去,又不是她不准去。
“你跟我去守夜,你去了大黄也就去了,等夜深了我俩甩开它们仨再回来。”巴拉和阿尔斯狼也是,有人在它俩能守一整夜,人一走,它俩后脚就往回溜。巴虎让大黄过去是为了留巴拉和阿尔斯狼待在羊群里巡夜。
“反正你在家也睡不着。”巴虎又补了一句。
也是,蜜娘点头。
巴虎暗喜,进屋拿了床上的盖被和毛毡,听蜜娘问为啥还另外带东西,他解释说怕她吹风受了寒。
各家的草场离得远,呼啸的风声和吵嚷的牛羊叫声盖住了人的说话声,相邻的两个草场也只见火光不闻人声。蜜娘躺在被褥里被晕晕乎乎剥光了衣裳,冷风一激她才回过神,大声骂他畜牲。
“嘘,小点声,你可能不知道,牛羊好奇心重,就爱看热闹。”巴虎抬起她的后颈让她往远处看,“你看,是不是有牛羊草都没吃了在往这里看?你不想被围观吧?其实我无所谓,随你喜欢。”
男人嗓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含糊,蜜娘在被窝里拽住他耳朵拧了个圈,咬着下唇眯眼看不住晃动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是一弯残月,但在泪眼婆娑的眼睛里,它晃成了一轮有无数影子的圆月。
牛羊陷入了沉睡,男人勾着嘴角站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慢条斯理地穿袍子,系了腰带又躺了回去,卷起铺着的毛毡搭在身上,抱着被褥里呼呼喘气的女人吹了个口哨。
“明晚还来不来?”
上一次当不够,上吊才长记性啊?蜜娘闭眼不理他。
巴虎舒爽后尽余亢奋,牛羊有狗看着他也不操心,双手枕在脑后看天上稀疏的星子,嘴里骚话不断:“你今晚比往常更快来感觉,虽然你嘴巴硬,但身体软啊,它比你可诚实多了。”
蜜娘睁眼,伸出手掰过他的头,还行,脸皮厚了耳朵还没叛变,两只耳朵滚烫滚烫的。
“你的耳朵可比你的嘴你的身体诚实多了,它知道羞耻。”她哼了一声,扳回一局。
男人握住她的胳膊给塞被窝里,摸了摸耳朵哑了声,强行狡辩:“那这是被你拧红的。”
蜜娘没跟他犟,等身上的汗干了,她蹬巴虎让他给她拿衣裳,“我该回去了,再磨蹭天都亮了。”别再被人给堵被窝里了。
“我抱你回去。”巴虎坐起来用被子把蜜娘裹住,又用毛毡再裹了一圈,把人竖着抱起来,喊了大黄往回走。
两人三狗走路到家了,蜜娘才想起来巴虎可以骑马送她回来的。
火炉子上的水还是烫的,巴虎拎了水壶和水盆进去,“你洗了就睡,我从外面把门锁了,明早我做好饭了再喊你起来。”他一走,大黄就卧在了门口守着。
朝鲁次日一早去换巴虎,见他一改前几天的黑脸,熬了一夜还两眼炯炯有神。
“东家,有喜事啊?”
“快了。”巴虎撂下一句,迈开大步走人。
一顿饱饭让巴虎回味了五天,等两个仆人从古川来临山,巴虎总算又过上了深夜播种的日子,但这种舒心的日子也有限,最后一趟来漠北的商队路过临山,这意味着临山的牧民要收拾行李准备迁徙了。
“蜂蜜巢给你捎来了?”巴虎见蜜娘拿了个油纸包着的东西回来,他跳下毡顶,“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戌水看大夫,军队估计明天或是后天就要来了。”
“好。”蜜娘把蜂蜜巢跟黄油酥油放同一个箱子里,这次去戌水巴虎赶了勒勒车,没再带蜜娘骑马,就怕她怀上了颠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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