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拂之皱着眉轻轻拧了一下时章的耳朵,默不作声地环臂抱住了时章,抱得很紧。
其实时章还是简练了许多,他略去了太多丑陋难堪的细节。
一个企图攀高枝的女人,和有钱人一夜情之后生了个孩子,还被有钱人抛弃在这个地方,于是一切都是她们自讨苦吃,她们活该被鄙夷和嘲笑。
时章的母亲在邻里中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侮辱性的各种蔑称。时章呢,被叫“小野种”,“没爹的”都是家常便饭,更多难听的他都不想回想。
在小学,时章毫无疑问遭到了所有同龄人的孤立。
瘦弱阴郁,身世肮脏,好像天生的反派,欺负他似乎是一件正义的事情。
孩子们的教育大多数都来自于父母,当这些父母们都称时章为“野种”,说他是不该出现的存在,那么小孩们就拥有了制裁他的正义资格证。
正是好斗的年纪。顽劣的小孩们把独行的时章围住,大声喊他“垃圾”,抢走他的课本和零食,夺走他辛苦采回来的植物样本,哄闹地踩烂在泥坑里。
时章打不过,只能咬着牙忍受。
在别的幼鸟仍在巢里嗷嗷待哺的时候,时章就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什么叫做不进则退。
这些细节时章都没有说出口,他一笔带过,转到下一个章节。
“但是很可惜,我不是灰姑娘,我没法保持自己的善良和纯真。”
时章坦诚道:“我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宋拂之:“你才不是坏孩子。”
“那就是个小反派。”
时章说:“我让自己变强,在他们欺负我的时候还手。但那时候都还小,打打闹闹的成不了气候。从小学闹到初中毕业,我都习惯邻居小孩们找我的茬了。”
“直到我初中加了把劲儿,中考成绩不错,考进了王老师的高中,进了王老师的班。这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之一。”
时章充满歉意地笑了笑,“也成为了当时最让王老师头疼的学生。”
“我高中选择了住校,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和邻里来往。高中离我们家远,学生们几乎也住在镇子中心,不了解我的身世,所以班上同学都对我不错。”
“但有天周六,我拿着很重要的东西回自己家。那群邻居小孩在街边抽烟,他们看着我抱着个大袋子,就冲上来抢我的东西。他们人多,很快把我的东西从袋子里扯了出来,扔了一地,然后开始笑话我。”
时章浅浅地呼吸了一下,才继续道:“那些真的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当时就怒了,具体怎么打的人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怒火冲上头顶,把他们都摔到了地上。”
宋拂之张了张嘴,没出声。
“有人叫了警察,我被拘了,因为未成年,从轻,关了我五天。”
时章说。
宋拂之:“你没做错,明明是他们应该被惩罚,凭什么是你……”
时章摇摇头:“他们有那么多张嘴,我只有一张嘴。”
宋拂之垂眸望着地面,不知道时章曾在这里度过了多少这样的日夜。
所有的安慰在此刻都无能为力,宋拂之作为一个幸福的孩子,觉得自己甚至没有权利向他表示同情。
因为他连那样千分之一的磨难都没有感受过,谈何同情。
这时,只有肢体动作是最有用的。
宋拂之不管不顾地摁着时章的后脑勺和他接吻,从未有过的掠夺意味。
这个吻深且持久,宋拂之好像是想从中获取到哪怕零星的感同身受,像离少年的那个时章更近一点。
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宋拂之眼里含着水光,目光里情绪很多。
“……”
时章难得如此被动,声音低哑地笑:“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谢谢宋老师。”
宋拂之抿走唇上的一点湿润,盯着时章:“你说我想表达什么?”
时章说:“——以后你时章就是我宋拂之的人了,什么事儿都有宋老师罩着,别人欺负不着。”
宋拂之硬是被他给整笑了:“你语文高考阅读理解拿的满分吧?”
气氛到这儿缓和了些,时章用手肘碰了碰宋拂之,慢悠悠地开口:“但是,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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