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女士也认可:“还是先去看看事故现场,这是我们家属基本的权利。”
姓毕的没主意,认为跟着高学历的总没错,接着她的话说:“对!先去现场!”
陈既却不动弹:“不用了。”
所有人看向他。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小伙子,拿着手机。
陈既说:“霍总说的没错,停了半年的一号矿通道不知道还能不能走,这么多人突然下矿,出现问题我们承担不起。免责书实在有点不负责任,所以我就让我们项目部小刘,走了一遍一号矿,从头拍到尾。”
霍国炜额头开始冒汗。
杨女士和姓毕的齐齐看向小刘手里的手机。
小刘在陈既的示意下,把手机递给了他们。
陈既又说:“你们不也是想把事故现场记录下来吗?我们帮忙,还保证比你们拍得更全面,更细致。”说完站起来,整理了下袖口:“你们慢慢看,有看不懂的问小刘,他会给他们解答。我去一趟卫生间。”
办公室到卫生间要走一条十来米的走廊,陈既刚走到卫生间,霍国炜也走到了,气势汹汹地把他摁在墙上:“你什么意思!”
陈既很平静,眼皮下垂,俯视他:“这问题该我问你。”
霍国炜瞪圆了眼,看起来很火大。
“现在矿上根本不能待人,你让他们签免责书,下矿,除了想把他们埋在里边,我想不出你还有别的打算。”陈既淡淡地说。
霍国炜气疯了,浑身都在抖:“我一家上下指着我一个,我这岁数没别的出路了,公司完了我就完了,只要我给老邱解决了问题,只要是我解决的……”
“你以为把他们弄死了事情就压住了?蠢。”陈既扯开他的手。
“之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谁反对弄死谁?”
“那是多少年前了?现在为什么一个简单的上访问题都要不断叫人过来解决?就因为人命不好糊弄了,你还要往上添,不是找死?”
陈既说着话,打开水龙头,洗起手来:“这件事解决完了,我可以跟邱总说,是你打听到了杨苑清女婿肾病的消息,所以事情才这么顺利。”
霍国炜往前走了两步:“可我不知道……而且,当地没人知道杨师傅女儿结婚了,杨师傅嘴很严,家里事都不提,我不是没打听他们家的破绽,都问遍了……”
“所以才能体现这个消息的价值。”陈既甩了甩手,扭头面对霍国炜:“邱总会好好记你一笔功劳。”
“你想让我给你干什么?”霍国炜可不蠢。
陈既老狐狸瞎话说得溜:“常蔓这趟跟着我过来,有点监视的意思,你也知道我跟我战友女儿……”
霍国炜眼色稍变幻了一下。
陈既没说明白,但点到为止霍国炜也能懂:“我不想让邱哥知道我的私事,所以得堵常蔓的嘴,常蔓想进矿产公司,但她不懂,也没经验。”
霍国炜皱眉:“什么意思?”
陈既说:“这事结束后,让她过来项目部实习,学习下。”
“她能干什么?她一个暖床的货。”霍国炜情急之下说了实话。
主要到这时候了,跟陈既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你就给她安排一个办公室的闲差,没准用不了几天她就腻了,想回去了。”
霍国炜微微低头,在考虑。
陈既给他考虑的时间:“慢慢想。”
他留下霍国炜,先回了办公室,看不久前还趾高气扬、颇有理的几人,那点让人反感的气焰灭了,知道他们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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