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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林嘉悦有些失去冷静了,可那句话是问进了她的心里。
从遇上陆北辰到现在,她在反复地告诉自己,他不是北深,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内心的矛盾,直到,那颗早就成了死灰的心每每想起他的时候总会窜跳个不停。
她总是在自我安慰说,一切都是假象,只是因为他跟北深长得太像了,所以我才会偶尔迷失,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将他们两人混淆。
她还会跟自己说,你看,其实他跟北深有那么多的不同。他是左撇子,北深是右撇子;他是学法医的,北深是学医的;他会做饭,北深不会做饭;如果再仔细看他和记忆中的北深模样对比,他皱眉时会严肃得让人不敢亲近,但北深就算蹙眉,她也觉得他是无害的。
然而。
那两夜的,在隐隐的光线中他的脸温柔情深,他痴缠于她的身体,她又何尝没有在他的胸膛中沉迷?
那张脸因晴欲而变得愈发生动,她擎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引导下起起伏伏,看着他的脸,却在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叫的是:北深、北深……
其实在她心里,他就是北深。
就是那个在大学里理智爱着她却细腻如水的北深,就是那个最后被她狠狠伤害过的男人。
她压根就抑制不了这种对他的熟悉感,就算他有那么多的不同,就算他比北深看上去难以揣摩,她还是会把他视为北深。
直到,林嘉悦狠狠地提醒了她。
真相就是,北深永远回不来了,而他,永远不是北深。
柳橙就像是最后一根维系回忆的纽带,是她和北深爱过的证据。陆北辰的高烧不退,已经最明白地提醒了她,对不起,我不是陆北深。
这一刻,顾初醒了。
“姐?”
胳膊被身边的顾思轻轻推了一下。
顾初拉回清醒,计程车已经快到汤臣一品了。
“你没事吧?”顾思担忧地问。
顾初摇头,挤出一丝笑,“我怎么会有事?”
顾思盯着她,思量了许久,说,“姐,你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了是吧。”
“为什么这么问?”顾初心不在焉。
顾思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声说,“他没发烧之前,其实你是犹豫的,只是碍于姨妈会杀到上海而已。现在呢,我觉得你挺想逃离陆北辰的。”
顾初没怪她猜中心思,当然,也没掩藏初衷,淡淡笑了下,“如果我继续留下来,其实是对我是对他都不公平。”
“她?”顾思误解,“林嘉悦?”
“不,其实跟林嘉悦无关。”顾初轻叹了一口气,“我只是需要想明白一些事情而已,所以不管林嘉悦出不出现,存在问题的话总归是要面对的。”
“你都替他挡枪子了,还没想明白?”顾思眨巴了两下眼睛。
顾初若有所思。
“啊我知道了。”顾思恍然,“当时,你是不是也把他当成是画像里的那个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姐,那这份感情就太复杂了。”
是啊,当陆北辰突兀地在她面前出现,就注定了要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所以,她需要快刀斩乱麻才行。
“总有想通的一天。”顾初回答了顾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顾思坐直,瞅着她,“可是你要怎么跟陆北辰交代?”
“我想……”顾初看着窗外的建筑物,偌大的上海,繁华尽收眼底,声音无力轻柔,“已经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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