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谢郁文只觉得今日陆大人又不一样了,好好的正经人,突然生出了点痞气,难道是因为打定了主意要和官家翻脸打擂台么,真就将自己当反贼了。
说起来,她爹当年假假也是个反贼,跟着先帝易帜逐鹿中原嘛,而今轮到他们俩,也算是子继父业,家学渊源。
心不在焉地在他怀里动脑子,忽然发现他的手不老实,原先好好揽着腰,不经意间就摸到了身前肋骨上。谢郁文用力推他,“昨夜你不是吩咐了手下往寿昌去,将官家盯住吗?还不去问问,眼下有什么动静没有。官家跟得这么紧,眨眼间就能往遂安来逮人了,而今我们这样一点儿不避人,官家真要追上来,真假得有个应对吧。”
这是正经事,陆寓微再没话说了,捶胸长叹一口气,到底还是悻悻放开她,爬起身来下地去收拾。今天自己的状态不太对,陆寓微能意识到,明明前有深渊后有追兵的奇险境地,他却笃定得不得了,满心没一点儿危机感,好像只要她在身边了,揽她入怀了,旁的事都可以撂一边儿,再没什么紧要。
拥有了惦念的人,原来是这样的感受。陆寓微前半辈子从未对美色上过一点儿心,原以为自己那方面大约是有些冷淡,这世上不就有那样的人吗,性冷无情,也不见得是刻意,像他幼年经理悲惨坎坷,在心中留下了什么创伤了也说不定。
可遇上了,才知道自己一颗心依旧能蹿出火热,甚至症状较那些惯常留恋花丛中、怜香惜玉的男人们只增不减。或许是积郁成疾,旷了太多年所以变本加厉。无论如何,陆寓微觉得自己变了,不再是刀枪不入、浑身上下无一处弱点与软肋的完人,不再安全,可是畅快无比。
有些快乐是食髓知味,往里探一探,就只有滑入深渊一条路,再没可能回头。
可是他乐意。若再来一次,他依旧这么选。
陆寓微一边收拾,觑着空问她:“乖乖,伤口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熬了?”
一夜之间,她莫名其妙又多了个称呼,听上去和没长大的女娃子似的。谢郁文不太乐意,随口应了句还行,“你别那么叫我,本来就大我这样多,这么喊更像我爹啦,听着别扭。”
这下换了陆寓微不依,穿戴齐整了又往她眼前凑,疏淡眉目轻蹙,委委屈屈中蕴开点儿清愁,“你嫌弃我老?”
“那也不是......”谢郁文乜他一眼,“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爱断章取义呢?我就喜欢你年纪大,年纪大成熟稳重,我不爱给没长大的小男孩当妈——可我也不想给我喜欢的男人当女儿,成不成?”
她太有主见、有胆魄了,显得她身边的男人多余。陆寓微就欣赏她独当一面,可偶尔也希望她留点儿娇弱给自己,让自己能像别的男人那样,叫自己喜欢的女人宾服依靠。这点儿私心不算罪过吧,他也不能免俗,有世上大多数男人的毛病,外头说一不二惯了的人,回了内宅不要权威,只要极少一点儿场合里的强势,就这么点癖好,打个商量,总不会不成。
陆寓微顺从地说都依你,末了却又伸脑袋到她耳畔,气息呢喃,“白日里都再不提了,就只晚上没人的时候喊,行不行?”
谢郁文还没反应过来呢,陆寓微已经先一步走了,临出门前撂下一句,“你再歇会儿,过会儿我让庾娘来替你换药,缺什么吃的喝的用的,就遣人去同驿丞说一声,别着急下地,我去去就来。”
也是巧,庾娘早在过道尽头来回打转了,适才她吩咐完陆大人的手下再回转来,没费多少功夫,顾忌着里头人大清早的粘缠劲儿,远远侯着没敢再去催。陆寓微见了她,倒丝毫没觉着尴尬,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招呼,道一声有劳,便施施然离去。
庾娘进屋去看谢郁文,却见她面红耳赤,一句话衔在嘴里要说不说的样子,悬着半边胳膊倚靠在围子上,一看就发生没什么好事儿。
庾娘也是打那个年纪过来的,里头的事儿她门清,当下也不戳破,佯装咳嗽了两声,示意她回神,“躺下,我来替您换个药。”
谢郁文没当庾娘是外人,瞧出她有打趣的意思,也不怎么害臊,听话躺下,由她料理伤口。庾娘手势熟练得很,轻柔将伤口抹干净了,还安慰她,“愈合得不错,水龙骨烈性是烈性了点,但好起来是真快,寻常伤药都比不上。”
谢郁文现在还心有余悸,“就那个疼法,要不是好得快,它还有命活在这世上吗?”
庾娘被她逗笑了,想来她昨夜应当不好过,不过有陆大人在,这个那个的,大约也有旁的法子来消解。现在的年轻人啊......庾娘对她很有些好奇,边往她伤口上抹药,边问道:“小娘子同陆大人好了多长时候?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这一步,是哪一步?谢郁文摸不准旁人的节奏,她只觉得自己和陆大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感情不就是这样么,水到渠成,有什么可等的?
她说两个月,庾娘很惊奇,“这么快?陆大人......看着很是个沉稳的人呐。”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急躁。谢郁文不当回事儿,脸都红透了还要大气地冲庾娘摆手,“哪能呢,陆大人他人前是沉稳,私底下也不让人省心。”
庾娘很服气她这种有担当的气魄。再开放的世风,女儿家的矜持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可她不,大约是打小没受过委屈吧,她身上有种拿得起放得下的热烈,有底气,所以觉得自己定然会赢。
庾娘利索地替她换好药,又缠上绷带,完了在她红彤彤的脸上拍了拍,“你再躺一会儿,我去替你拿些点心来。”
话音还没落,面色却变了——这么这样烫?不是那种羞赧的脸热,触手滚烫,绝不是好征兆。
庾娘如临大敌,怕吓着她,还是缓声问:“小娘子觉得晕吗?有没有打冷颤?”
谢郁文犹不觉异样。晕是有点晕,也当是适才叫陆大人闹的,揽着她翻来覆去这样那样,不晕才有鬼。她摇头说没有,“不觉得冷,还有点热,背上都在冒汗。”
庾娘心下又是一沉,状似无意地替她把了下脉,末了勉强扯唇一笑,半晌才道:“那行,我还是替小娘子抓两帖药,内服外用,活血化瘀,您喝了药也能舒坦点。”
谢郁文说好,略显出点倦色,“那我再睡一会儿,陆大人要是回驿馆了,你叫醒我。”
却没等到庾娘来叫醒她。没多时,裹挟好一阵喧哗声将她给吵醒的,却是龙茂之。
陆大人往城外大营里去走了一遭,一来一回就耽搁了些时候,半日不见人影,竟是将此行的正主、东海王世子龙茂之给晾在了一边。
却说龙茂之那厢,大清早左右等不见陆寓微人,心里纳罕极了。陆督使的一丝不苟他见识了两日,这会儿在边陲重镇,眼见着就要入东海国境,怎么还能不翼而飞了?
使人出去一打听,更不得了,都说昨夜里陆督使带着娘子进了驿馆,满城传为奇谈。龙茂之更觉得有意思极了——哪儿来的娘子,是说鸣春山上那位谢家的女孩儿?不是说官家要定了她充后宫吗,陆督使那样板正一个人,还能和君王抢女人?这可太有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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