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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腊月二十四,家中账上已多了不少钱,陈姨娘手中宽裕,早早地就把过年的物品置备齐全,又备了一桌酒,与小圆二人过小年夜。
丫头们端了热过的酒上来,摆上热腾腾的火锅,陈姨娘替小圆烫了几颗鱼丸子,笑道:“咱们家没有祭灶的人,无法拿糖糊住灶王爷的嘴了。”
小圆道:“自古就有‘女不祭灶’的规矩,咱们也无法,不如……”她扭头遣了丫头们去厨下吃酒,继续道:“不如让沈大叔早些进门呀?”
陈姨娘吃了几口热酒,双颊绯红:“不成,怎么也得等你出阁,不然家里多个男人,你行动就有许多不便了。”
小圆甚是感激,扑到她怀里搂了她的脖子道:“还是亲娘才疼我。”
今年的小年夜虽只有母女两人单过,她们却都觉得比在府里还热闹些,二人吃罢酒席,又叫了阿苏采莲凑成一桌,打了半宿的扑克方才去睡。
第二天一早,陈姨娘就让人挑了上好的赤豆,熬了几锅人口粥,叫家中下人都来吃,又让小丫头们给家中阿猫阿狗也添上一碗。
小圆命人在粥里加了糖霜,全家上下捧着碗都笑逐颜开,管家娘子吴嫂尝了口粥,觉得实在是甜,忙出门去叫她家儿子来喝粥。
她绕过照壁,却见她家大小子来宝正站在大门口直愣愣冲着个小娘子看,她几步上前重重拍了儿子一把,骂道:“既有客来,怎么不进去通报?”
来宝指了指那小娘子身旁的两个老人家,道:“娘,他们非说这小娘子是咱们四娘房里的丫头。她长得是不错,可我从未见过,怎可能是四娘的丫头?”
吴嫂仔细一看,那小娘子蓬头垢面,一把脏兮兮的头发遮着半边脸,但眉眼却是采菊不假。
她忙把三人拉到旁边人少的巷中,问道:“四娘不是把卖身契赏给你了么,怎么还来?”
采菊狠狠瞪了身旁的爹娘一眼,道:“还不是他们想钱想疯了。”
采菊娘抹了把眼泪,向吴嫂哭道:“夫人,她在家不是要吃新鲜瓜果,就是要吃鱼肉,咱们哪里供得起,还是与您家送来吧。”
吴嫂慌忙摆手,厉声道:“我可不是夫人,休混叫。再说卖身契都给你们了,哪里还有再回来的理?”她有意为难采菊,但想起沈长春却是与她家沾亲带故,为了以后在陈姨娘手下日子好过,她缓了缓神色,又道:“主子们老早就吩咐下来,说不许人去打扰,不过既然你们大老远的来了,我就冒死去替你们通传一声罢。”
说完她让来宝领了三人去耳房看茶,自进内院见小圆与陈姨娘。
“他们要再卖采菊一回?难不成他们竟不知沈大叔一事?”小圆听吴嫂讲了采菊一事,奇道。陈姨娘挥退下人,沉默了许久,道:“四娘,只怕他们是欲擒故纵。”
小圆见陈姨娘一脸愧色,马上明白过来,采菊家明知陈姨娘不愿有个贱籍的亲戚,还偏要将女儿重新送来,这是变了法子在伸手要钱哪。
陈姨娘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去打发她们,再使人去知会长春。”
小圆却拦她道:“姨娘,沈大叔如今寄人篱下,亦有万般难处,咱们且忍忍罢。若是姨娘信得过我,就让我去办此事,如何?”
陈姨娘看着小圆,又是欣慰又是愧疚:“四娘,难为你了。”
小圆拍了拍陈姨娘的手,让阿苏陪她回房,又唤吴嫂让她带人进来。
不料吴嫂却道:“四娘,他们已是让沈官人拉回去了。”
小圆庆幸自家姨娘未看错人,道:“他倒是个会做人的,只是怎好叫他为难,你使人与采菊家送些过年的事物去罢。”
吴嫂应了一声,转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喊道:“吴嫂子,独独采菊没走成,被你家来宝死命拉着哩。”
吴嫂的脸涨得通红,大声道:“这混小子,我去揍他。”
小圆忙叫住她,问道:“怎么回事,你家来宝竟看上她了不成?”
吴嫂把头埋得低低地,小声答道:“谁知这小子中了什么邪,第一次见采菊就对上了眼。”
小圆笑道:“采菊生得不差,来宝看上她实属正常。”她心想,采菊配来宝倒也合适。但她知道吴嫂与采菊素来有些不对盘,因此这话也只在心里想想罢了。
倒是吴嫂把来宝拉回家,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漂亮——纵然采菊有千般不是,那也是陈姨娘未来的亲戚,自家儿子看上她那叫有眼力,自己怎能拦在头里?
“刚才四娘问起时,我就该趁机求她给你做主的。”吴嫂懊恼道。
来宝一听忙推她道:“娘,你现在去讲也不迟。”
吴嫂被他推出门外,叹道:“我跟你爹自认都不是蠢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愣头小子来?就算娘替你把媳妇接进门,就凭你,能弹压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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