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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带着满腹疑惑回到自己屋里,故意责怪园子里的管事娘子道:“秦嫂,分了你们两成股份就得意起来,连果子都不让人吃?”
秦嫂直叫冤枉:“夫人,那些果子是收完了不假,但都是留足了家里吃的才拿去卖的,丁姨娘来找我要螃蟹时压根儿就未提果子;我估摸着她是没要到螃蟹心有不甘,所以才编出果子的假话来害我。”
小圆把茶杯盖子往桌上一丢:“你是说丁姨娘是直奔着螃蟹去的?难道她不知那东西孕妇吃不得?”
秦嫂急道:“她哪里不晓得,来要螃蟹不过是做做样子,想叫别个都晓得螃蟹是咱们给的,然后回去就装小产——她才不舍得真吃,肚里的肉是她的命哩。”
小圆见她发急,不忍再激,叫采莲拿了几百钱来,递给她道:“非是我不信你,而是丁姨娘行事太过古怪,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还是租来的,把我扳倒有何益处?”
这个却把秦嫂问倒了,她连赏钱都不好意思接,直说她守着螃蟹是份内之事。
孙氏在一旁听了许久,开口道:“夫人,奴婢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小圆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愿闻其详。”孙氏道:“丁姨娘升作老爷填房自然是无丝毫可能,但外头都传三娘子就要远嫁,若再扳倒夫人,她即便是妾也能重新管家。”
“这样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未想到。”小圆一字一句道,冷笑浮上了嘴角。
孙氏笑道:“夫人何须操心这些。咱们做下人地就该替夫人分忧。”
秦嫂听得连连点头:“往后我自当替夫人把园子管得滴水不漏。”采莲趁机把那钱塞进她手里。道:“秦嫂你也算个机警地。换了我就不晓得怀孕地妇人不能吃螃蟹。”秦嫂笑道:“你还未成亲。哪里晓得这些。”
采莲闻言红了脸。小圆却若有所思。她两世都未生产过。其实这些也不甚懂。何不叫她们生育过地妇人写个“孕妇禁忌食品手册”来。她把这想法一说。秦嫂孙氏都叫好。她便把这差事交给了会写字地孙氏。又叫秦嫂趁这机会跟着学几个字。
采莲听说孙氏也会写字。奇道:“孙大娘也识文墨。为何却要阿云去教孙大郎?”
孙氏道了声惭愧:“我那儿子丝毫不像他爹。只爱舞枪弄刀。阿云是夫人派去地。才能让他坐几个钟头。我是拿他一点没辙。”
小圆想起孙大郎讲过地“两脚羊”。劝慰她道:“人各有志。习武也不是什么坏事。改日请个武师来教他。”
孙氏忙福身谢过,带了秦嫂下去编写册子。
晚饭时程慕天回来,见小圆无精打采趴在榻上,忙过来把脉摸额头,小圆拍掉他的手,“你说好好一个家,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又不少了谁的银子使。”
程慕天一愣:“谁你了,三娘还是丁姨娘?”
小圆枕着他的腿道:“三娘如意了,这会儿正躲在房里偷乐呢——爹已准了泉州的亲事,说等那位姑爷中了举就将人嫁过去。是你那位姨娘,借了几只横着走的东西想要扳倒你娘子。”她把今日下午的事讲给程慕天听,气得他直捶榻板:“可恶,就算她生个儿子,我也要劝爹把她赶回去。”小圆叹气道:“我倒不介意她生儿还是生女,去还是留,说到底她是爹的妾,又不是你房里的,我何苦去做恶人讨人嫌,但这样算计来算计去,成日里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实在是不愿过。二郎,不如我们还搬回山上去罢。”
程慕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捧着她的脸道:“那还叫爹把我打一回,好有借口上山去。”小圆被逗得笑起来,又想起他亦是过的艰难,苦苦守着家业还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心中一疼:“二郎,我也不过是发发牢骚,就凭我没被嫡母饿死的本事,丁姨娘也不是我对手,如今爹对我的印象又一日好过一日,你辛苦挣来的家业,到时必都是你的。”
程慕天将她拉起搂进怀里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道了声:“辛苦你了。”小圆听这声儿知他是红了眼眶了,怕他着羞,忙推开他几步走了出去,吩咐丫头们在园子里摆酒,又叫人去请程老爷。
八月菊花黄,桂花儿亦飘香,程老爷很是满意自家这园子,对着月亮先饮了一杯,赞道:“好香的酒。”小圆执壶满上:“爹,这是菊花酒。”又指着另一壶道:“那是桂花酒,都是媳妇闲时亲手酿就,爹觉着可还能入口?”
程老爷满意点头,小圆趁着他高兴,又道:“爹,今日咱们赏月,吃的是螃蟹,因此不好请丁姨娘来,等过几日中秋团圆,再请她来吃月饼。”程老爷想起下午的事,犹自为丁姨娘的莽撞懊恼,“我已吩咐过她,无事莫要出来,静坐房内安胎是正经,就是中秋也不必出来,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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