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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鲤拿到号码才要给肖琴拨过去,手机响起来,是刚存好的肖琴的号码。
一接通,肖琴在电话那边嚎啕大哭:“景鲤啊,我的景鲤啊,求求你救救婶婶,救救景宇吧。”
景鲤带上孟柏赶到医院的时候,肖琴和景岳在医院门口等着,一看到景鲤,肖琴就扑了上来,腿一软就要下跪。
景鲤吓了一跳,拦住她:“你别这样,景宇到底怎么样?怎么好端端地出车祸了?”
肖琴电话里一直在哭,什么也没说清,此刻也情绪不稳定,景岳上来扶住他老婆,泪眼悲恸道:“他走在路上一时没注意,那车子也开得快,就撞上去了,现在还在病房里躺着,还没醒过来。肇事司机没找到,但是医院现在在催手术费和住院费用。”
景鲤跟着他们进医院,道:“我先看过景宇,再去帮你们交医药费。”
景宇的病房在四楼,双人间,进去后只有他一个人。
病床上景宇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头上包着纱布,腿吊着,显然伤得很重。
肖琴望着病床上无声无息的儿子,又是悲从中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醒过来啊,儿子,你醒过来,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不骂你,只要你醒过来,你忍心丢下你爹你娘不管不顾吗?”
景岳也抹着泪,道:“好了,别哭了,医生都说脱离危险了。”
景鲤心里叹口气,也有点难受,道:“走吧,我们去交费用。”
路上景岳手扣在一起,很有些难为情:“小鲤啊,这钱叔叔会还你的。叔叔实在没办法了,卖老房子的钱和存款全被肖琴她娘家人要去盖房子了,装修又问我们借了钱,他们也拿不出钱,你婶婶失业又很久了,我那点工资只够开销,这钱确实是拿不出来。”
景鲤只是嗯了一声。
到了收费处,医院列出来的单子很长,住院加上手术费等等杂七杂八的费用,足要三万多。
景岳还在旁边强调道:“等肇事司机赔偿了,我们会把钱还给你的。”
肖琴也忙附和。
景鲤也没说不让他们还,只道:“没事,叔,你晚点还也没关系,现在最主要的是治好景宇。”
她交好医药费就想走,到了门口却又想起一事,对景岳和肖琴道:“景宇在学校被别的学生收保护费的事你们知道吗?”
她提到这个,肖琴和景岳都有点尴尬,肖琴讪讪:“知道,我还去他学校理论过,但是没用,我就让景宇避着他们点。”
看来景宇没和家里人提起过她,景鲤也不在意,道:“等景宇醒来,你们最好还是给他转个学校吧,去职校也行,就算去学门技术也比待在十三中强。”
肖琴有些犹豫:“我想让他参加高考。”
景鲤心想,他要是能学好,参加高考才有希望,没学好,不过是在浪费钱而已,到时候考完了,什么学校也上不了,还白白浪费三年高中时光。
但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也管不着,不过是出于好心提个建议。
景鲤没再和他们多说,带着孟柏匆匆走了。
肖琴和景岳站在医院门口目送他们上了车,心里头五味陈杂。
景鲤比起过年的时候,好像又出挑许多,高了漂亮了,就算穿着校服,那气质瞧着也不一般,看着就像有钱人家的孩子,做事干脆利落毫不含糊。
他们多少也听说过景鲤的一些事,知道景鲤如今越来越出息了,不禁越发懊悔曾经所作所为,又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夫妻俩垂头丧气地上了楼,到了病房门口,肖琴又泪意上涌:“我现在就盼着景宇能够早点醒来。”
景岳则庆幸道:“还好这次景鲤不计前嫌愿意借咱们钱,不然景宇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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