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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堵,江阙居然还真下意识地往病房里看了一圈。
这间病房原本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后来为了方便他写作,左鉴清才又给他加了一套简单的桌椅。
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摆设了。
江阙无奈轻哂,迈步走到桌边,亲自将唯一的那把椅子给他拖了过来,端端正正摆到了他身后:“请坐。”
贺景升嘿嘿一笑,满意地弯腰坐了下来,这才好奇道:“对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说什么?”
江阙给他回复的消息里确实提到了有话要跟他说,虽然那些话原本是想等出院以后再当面说的,但既然他现在人都已经来了,自然也就没必要再另行挑拣什么时机。
江阙驻足思忖片刻,走到床边弯腰坐下,像是酝酿着什么般微微舒了口气,这才认真看向贺景升,郑重又诚恳地开口道:“我是想说,我一直都欠你一句谢谢,还有……抱歉。”
在他曾被封存的那一整年灰色的记忆里,贺景升是唯一陪伴着他的朋友,陪他经历过江抵的离世、叶莺的折磨,直至最后那场以自杀演绎的旧日重现。
可以说,他那段最痛苦和沉重的时光都是在贺景升的帮扶下走过的,无论如何,这都该值得他用心铭记和感谢。
然而,在他沉浸于重生妄想的那大半年里,他不仅把贺景升陪伴过他的那段经历忘得干干净净,他的另一个人格还曾利用贺景升的人脉进入剧组、利用他和唐瑶的关系来创造“预言”。
这在江阙看来实在有愧于“朋友”二字,以至于当初他在医院醒来时,一度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贺景升。
贺景升其实向来不是一个敏感细腻的人,可这会儿听到江阙的话,看到他那认真的神色,却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然而明白之后,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就这?”
他嗔怪地瞪了江阙一眼:“我还以为要说什么大不了的呢。”
旋即,他笑叹了口气,前倾身子双肘搭膝,老神在在又一板一眼地道:“我说你这个人呐,就是记恩不记施。你光记得我对你好,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对你好呢?”
江阙一时被问得有些愣怔,就见他掰着手指清算道:“大学那几年,每次考试都是你熬夜帮我补习,每篇论文都是你手把手带着我写。我学分不够,你通宵帮我做参赛作品。我生病,你大半夜出去帮我买药。那次胃肠炎吐得要死,其他俩人都被熏得跑去别寝睡了,结果我从厕所吐完回来,就看到你端着热水拿着药,旁边床上被我吐得恶心巴拉的那张床单你都帮我换完了,这些你怎么就不记得呢?”
“你要真跟我这么算,那咱俩可有得算了,这桩桩件件的我都得跟你掰扯清楚,细数起来我能给你说到明早你信不信?”
他这一串一串往外蹦,倒是叫江阙有些招架不及了,他的确不曾把那些事放在心上,甚至都没留下多少印象,但究其原因,是因为在他看来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贺景升又继续接道:“咱再说说‘抱歉’那回事儿啊,你指的是那些预言是吧?”
“你也知道那会儿你病着呢,不受你自己控制的事儿干嘛非要往自己身上揽?再说了,那也没让我损失什么啊,要不是那热搜一棍子给我敲醒,要不是你让我学着走点心,我说不定到现在还搞不懂到底该怎么追人,到现在还被人家嫌弃着呢,哪能有今天这悟性?所以你说说看,这不就等于免费给我开了个窍?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嗯?”
江阙从前只知道他歪理多,却不知他还有这样巧舌如簧的功力,此时听他这一连串反诘,竟被问得有些哑口无言。
无言片刻后,他忽然就忍不住破功般、从鼻腔里笑出了一声气音。
他的唇原本是轻抿着的,但随着那声笑音泄出,嘴角便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继而那点笑意弥漫进眼底,望向贺景升的眸中便多出了一抹溢于言表的动容。
他又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的确是幸运的。
他的幸运不止在于遇见了宋野城。
在他迄今为止斑驳的二十多年的生命中,能结交到眼前这样一位朋友又何尝不是幸事。
见他终于露出笑意,贺景升知道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欣慰之余还冒出了些许得意:“欸,这才对嘛——养病的人就该开心点儿,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态,一天天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说着,他像是被自己的话提醒了似的:“哎对了,我之前转发给你那些笑料你都看了没?”
那些都是他看完后差点笑出腹肌的八卦和趣事,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最好的心情调节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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