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手抚丹田,调息着骤然冲开桎梏的内力,闻言一笑:“好。”
他年纪大了,又失了双眼,光秃秃的脑袋,灰扑扑的脸,怎么看都狼狈,可是这一笑,就像佛像前古旧的灯台,点起了豆大火光,却映出一隅明亮。
那年兰溪桥边的僧人也是这般笑容明亮,安抚着刚刚被他救下的小姑娘,那笑容晃花少女的眼,她让船家停下木桨,脆生生地一笑:“和尚,我帮忙把她送到镇上,你给我讲个经说说佛法,好不好?”
他轻颂一句佛号,闻言笑道:“好。”
这两个声音重叠到一起,赵冰蛾有些恍惚,可这恍惚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她又冷静下来,把前尘都抛于脑后了。
“赫连御早在两年前就已达到《千劫功》第八层,这两年下来他不断拿武人练功,功力越来越高,性情也越来越阴戾。”
赵冰蛾淡淡道,“六年前我尚能通过秘法影响他体内的‘长生蛊’,但是到现在我已感受不到蛊息,说明他的内力已经足以压制蛊虫了。”
色空道:“你怕了他。”
“是。”
赵冰蛾唇角如钩,目光阴沉沉的。
她是个聪明女人,向来很识时务,要不然也不会在兄长死后大权旁落之际还能坐稳今天的位置,赫连御能用她却不信她,而她本不需要他的信任,维系两人关系的不过是利益和筹码。
可惜赫连御没打算留她三分余地。
“你怕他,却又必须得除掉他,看来他的确是做了触犯你底线的事情。”
色空的手指又缓缓拨动念珠,“是葬魂宫,还是……”
“都有。”
赵冰蛾一掀眼皮,“他胃口大,想一口把天都吞了,却不怕被撑破肚皮。”
色空了然:“谋逆。”
“他不顾江湖规矩想图前程,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葬魂宫的基业不能毁在他这贱种手里。”
赵冰蛾冷冷一笑,“当年就不该留这贱种活命,若不是慕清商……”
色空道:“旧事俱往矣,悔之也难改,徒增烦扰罢了。”
赵冰蛾的笑容愈发阴毒,却也没纠缠着话题不放,而是探手入怀,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砸在色空身上。
色空摸索着拆开纸包,里面是颗药丸。
“百鬼门的‘还阳丹’,你当是听说过的。”
赵冰蛾盯着他,“等赫连御来了,你就吃了它,堂堂西佛就算杀不了他,总也能拖到同归于尽吧。”
她说话间手指摩挲着刀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色空,仿佛对方有一丝怯意,就会拔刀出鞘砍了他的脑袋。
然而色空始终神色不变,就连捏住药丸的手指都没有战栗半分。
他只是将药丸收入掌心,朝赵冰蛾的方向侧了侧头,依然还是那个字:“好。”
赵冰蛾闭了闭眼,转身将手掌附于石门,眼看就要推门而出,背后又传来色空的问话:“这次武林大会,他也来了,你想见见吗?”
赵冰蛾脚步一顿,没回头,声音有些哑:“他好吗?”
色空笑了一下:“很好。”
“……那就不必见了。”
赵冰蛾推开石门,那缝隙很窄,等她闪身出去就重新关闭,只留下一室昏暗和未散的血腥。
色空的手摸索了几下,又开始慢慢拨动佛珠,干裂发白的嘴唇喃喃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空不异色,色不异空,色即是空,空……”(注)
手指倏然一顿,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又继续拨动下去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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