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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幸好拉小提琴不像是锯木头,不然被荼毒的就得是他们三个了。
早见飞鸟在把钥匙插上机车之前,将口袋里的御守拿了出来,从里面倒下来一个耳环,黑欧泊做成的耳环。
这是妈妈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她其余的东西都在那场大火里付之一炬了。
原本是一对的耳环,最终也只剩下一只,为了这个耳环,他用订书机在自己右耳上打了个耳洞,上学的时候就会取下来,其他时间基本都戴在自己耳朵上。
黑欧泊并非如同黑曜石那样是纯黑的,更准确点应该叫黑色或灰色体色并带有变彩效应的蛋白石。
当时园子听到这种说法后,特地拿着在阳光下端详了很久,澄澈干净的墨色耳环在璀璨的光线里折射出彩虹的斑点。
她当时脱口而出的话,让早见飞鸟印象深刻。
“这不就是五彩斑斓的黑吗?”
他将耳环放在阳光下转了转,明艳均匀的色彩遍布在深黑的底色上,闪烁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的色彩。
“的确像是五彩斑斓的黑啊。”
他感慨了一句,将耳环重新戴在耳朵上。
想起那些琐碎的小事,早见飞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定要回去,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回去那样的世界里,只有那个世界才是他的归宿,这个世界的他们无论再怎么像都不是他们,不能心软。
早见飞鸟再见到黑泽阵的时候,是在一个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案发现场,他正穿着惯常的黑色西装站在警戒线里面,神色严肃,白色手套包裹着的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却也不吸,任凭那只烟缓慢燃烧,烟雾弥漫在空气里,凝聚不散。
早见飞鸟没选择直接过去,如果有熟悉的警察,他这不就暴露行踪了,比如目暮警部那样的。
不过一会那个叫做鱼冢三郎的警官在他旁边开始汇报,期间黑泽阵也是一言不发,沉着一张脸。
等对方说完以后他才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说完,哪怕是鱼冢三郎戴着墨镜,也能看出来他脸上的震惊。
但是震惊到一半又憋了回去,只能僵硬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又进了独栋房子里。
早见飞鸟目睹完这一切,准备掏出手机给对方发消息,毕竟他现在戴着全封闭的头盔,也不想取下来。
但黑泽阵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将手机扫了眼后,就将锐利的目光投向了早见飞鸟的所在的方向,没有半分迟疑和犹豫。
好像从一开始就确定停在这里的机车就是他开过来的。
既然被发现了,早见飞鸟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树荫下当个路人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取下头盔,就这么走了过去。
“监视的手段过于粗糙了。”他浅浅抽了一口烟,嘴边泛起讥讽的弧度,“监视的时候,不仅是要把自己当做没有恶意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不要把自己当人来看。”
早见飞鸟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不会好好说话吗?直接说监视的时候要把自己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行吗?
“你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他不打算和对方扯闲话。
“不是很明显吗?这个现场,是消失的子弹新的一起案件,等会要去一个地方,先等鱼冢过来。”
黑泽阵吐了个烟圈,烟雾冉冉晕开,像是一团乌云蒙在他的五官上,让人看不出来情绪变化。
早见飞鸟戴着头盔更是看不出表情,他皱了皱眉,声线从一开始的无奈恢复成平稳,“怎么,这具遗体不是你要我帮你解剖的那具吗?”
“嘛,是也不是,不出意外的话,你今天是没空去学校了。”黑泽阵勾起唇角,慢悠悠地说出了这句话,完全没有任何对不起的意思,或者说他甚至连一句客套的抱歉都没有。
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让早见飞鸟很不爽,但是他不想和人吵起来,这种时候说太多话根本就是浪费口舌,更何况算是扯平了吧,他前几天逼他一次,今天他逼自己一次。
“黑泽警官你这么不喜欢警察的工作,大可辞职吧?这么强撑着有什么意义呢?”
“不,你说错了,我不讨厌,我只是会考虑实用价值,对事情进行优劣的划分,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不必要的,无法在工作时间内完成必要的事,你不觉得这种人很没用吗?”
黑泽阵的回应可谓说不咸不淡,还带着点漫不经心。
但听着的早见飞鸟却脸色一怔,他本以为黑泽阵是个对于工作并不上心,只是应付糊弄,随心所欲,自傲且麻烦,但这其中也有矛盾的地方。
如果只是明哲保身,完全可以不管这些事。
所以他不理解黑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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