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他梦里,阮裕那双鸳鸯眼看着他的时候也那样清澈分明,那样天真烂漫。那眼神给了封行远兜头一棒,它明明白白地折射出了封行远的龌龊下流。
封行远有些惊慌地醒来,他狠狠吸了几口气,翻身下床躲进了洗手间里。
意识到自己不合时宜的肖想,他羞耻又愧疚,这种冲击感太过强烈,以至于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我真是个禽兽!”
“封行远,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质问自己。
龌龊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心思,封行远从未察觉过,却被这一场梦翻了出来。他再睡不着了,于是跑到阳台上去吹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冬天的榆州,夜里温度很低,只站了几秒钟,被夜风卷过的皮肤就开始快速失去温度,可封行远却觉得有一团粘着他的火焰。
他脑中好像被一锅沸水浇了,什么也思考不了。惶恐,懊恼,惊慌,那些缠绕在一起的复杂情绪融在每寸夜色里,将他包裹起来。
到底想了些什么,回过神来封行远自己都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最后尖锐地劈开一切纷乱思绪的那个念头:“我是不是……喜欢他?”
他不知道。
他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尝试过和谁建立亲密关系,这是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领域。在情感方面,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个过分苛责自己的苦行僧,从不肯正视自己也需要一些那些普通却坚定的爱情友情亲情,只低着头往前走,活成了瞎子聋子,活成了正在被风化的石头。
他几乎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有去喜欢一个什么人的想法。
但阮裕是个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封行远的心情belike:我居然肖想这么纯洁的小朋友,我真不是人!
另,儿童节快乐~
第24章游戏
封行远在自己一肚子的自我唾弃与反思里,一直捱到了天亮。后来的几天他思绪如麻,某些他一直忽略的事好像忽然之间长了出来,轻易扑灭不去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徘徊着,像酝酿已久又突如其来的一场山洪,也像隐藏在某个角落的怪物露着獠牙在与他对峙。
喜欢对封行远来说是一种……具有很大负担的情绪。他并不期待,甚至对此感到惶恐,出于某种他自己不愿深想的本能,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情绪。
他在心里给自己列了很多理由,比如说自己绝不会是一个好的爱人,比如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和另外的人交换心意,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又比如阮裕只是个天真的、才正式进入人类世界不久的小孩……
很快这样的感情带来的冲击在封行远这里就转化成了他对自己的嘲讽和厌弃。
他知道自己是个很自我很古怪的人,以前江照玉说他这个人很迟钝,后来王旭他们说他是高冷,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就是那样的——在各种情感与关系中充满钝感,天生在这方面有所欠缺。但其实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不是天生的冷漠,只是更关注自己,而外在的种种只是他掩盖自己自私自利本性的伪装。
他不喜欢失去,因此他倾向于选择不去开始。
这么多年来他当然也有过交往得密切一点的朋友,无论是上学时还是工作后,但他知道他们最终都会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他留不住任何人。习以为常的那些情绪是消极的,是一把钝刀,这么多年都插在他胸口,他意识到了,但从未成功将它□□过。
阮裕却不是这样。阮裕那么渴望有一个能够收容他的地方,这小傻猫,只要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能留下来。
他的世界简单得不可思议,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当他开始依赖谁时,这个人就是他的世界中最重要的存在。他会坚定不移地选择这个人,会为了保护和这个人的“家”而打架,会因为怕这个人生气而小心翼翼,会为这个人的一点点心情考虑……而他做这一切,没有任何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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