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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左瞧右看,就是觉得阿兄不对劲,可他怎么也不认。
“你再说说那个燕草,她原来是哪家的来着?”韩征故意把话扯开,细问起燕草爹娘的姓名。
“她爹姓王,叫王长富,阖家都是家生子。她娘也是家生子,到了年纪配给她爹的。燕草被卖出来之前,她爹已经是小管事了。”
这是正事,阿宝将那一点疑虑按下,又细细将燕草的本名说了一遍,还叮嘱韩征:“万不能让萧家人知道她在我这儿。”
韩征啧一声:“我能不知?这事要紧,要不然你寻个由头,把燕草送回来算了。”
这丫头确实可怜,在韩征看来,少爷喜欢你,你还能不识抬举?但她可怜归可怜,不能因此拖累阿宝。
阿宝直摇头:“那不成,你只管去办罢。”说着又像小时候求他办事一样,脸上露出央求神色,“你那事儿,我也绝不告诉红姨。”
“我有什么事儿?我半点事儿没有。”韩征还咬死了不认。
阿宝瞧瞧他,哼了一声:“你跟我嘴硬便罢,我也没想管你,你真要是喜欢那个姑娘,等到她二十五岁放出宫来还有几年?你能等,红姨能不能等?”
韩征听到她说二十五岁放出宫,心中苦笑。
伸手就赶阿宝:“走罢走罢,你都出嫁了,还在我这儿呆,哪成个样子。”
阿宝噘噘嘴出去了,戥子在廊下等着,一见阿宝便嘟嘟囔囔:“什么事儿这么机密?连我都不给知道?”
说完她又眉飞色舞,比划着道:“你瞧见没有?阿兄刀上挂了个香包,远远走过我就瞧见了,定是哪个小娘子送的!”
戥子这双眼睛,还真是不放过一点情思。
“还有呢,阿兄的官靴,还有衣领袖口,俱都干干净净的。”戥子打眼一瞧,就知道有事儿!
阿宝替韩征遮掩:“瞧见了,我还问了,说是宫里头赏的,人人都有。”
“如今当差不比原来了,在宫内自然要干净体面些才好。”
戥子满面狐疑:“那他怎不去见刘家姑娘?”
“就是有事耽搁了罢。”阿宝一面说一面往回走。
戥子跟在她身后,口里还念念叨叨的,以为阿宝不相信的她推断:“你就等着瞧罢,肯定有事儿!”
戥子将韩征刀上悬的五毒香包绘声绘色说给陶英红听。
陶英红听了就笑:“我知道,宫里不比外头,按时按节都有赏的,他刚调到里头时,也没那么讲究,日子久了同僚都如此,他也就如此了。”
韩家还多雇了一个洗衣妇,陶英红还给儿子又多人做了两身里衣:“你又不是不知,你阿兄跟你爹都爱出黄汗。”
白领子哪经得起几回洗,陶英红从裁缝娘子那儿学来的,做了个能拆的领子,隔个十几日就给他换一个。
“我原还不想他调到禁内去。”陶英红数给阿宝听,“哪知道贵人们赏赐这么多,按时当令的东西一样都不少,大节还有赏赐,我全攒下来了,给你阿兄娶媳妇用。”
戥子将信将疑,那阿兄脸上怎么那样笑?他那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莫不是跟宫……”她还要再说,阿宝拿脚尖一碰她,戥子立时会意。
待红姨走了,她才捂着嘴悄声道:“真是跟宫人?”
“我猜是。”
“了不得了,那她几岁?什么时候才能放出宫来?”戥子算了算年纪,替阿兄长声叹息,千年难得开了窍,偏偏喜欢上宫人。
“只怕难成。”
“阿兄不肯说,就有不肯说的道理,你可别在红姨跟前露了口风。”
“我知道!红姨才睡了几天好觉呀,我又不傻。”
韩征不知妹妹们替他操心,替阿宝打听起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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