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的目光便也跟着落到裴鲤左手臂上。几道深深浅浅的淤痕之下,是一道浅而长的疤痕。他抬手摸了摸。
那是裴鲤一年前为他挡刀留下的。裴鲤甚至为此进了一趟局子。
裴鲤被他摸得十分不自在,后背都诡异地发麻。他清了清嗓子,刚想引开话题,就感觉手臂上一凉。
季琛哭了。
季琛哭得毫无预兆。他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只有眼泪往下淌。
裴鲤顿时慌了。
季琛在他家养病的时候应该也哭过,他还记得医生提过,说那是正常的情绪管理机制。可季琛那么要强,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流过泪啊。
裴鲤手忙脚乱地想替他抹眼泪,又想起手上还留着膏药,怕辣着他眼睛,干脆把季琛抱进了怀里。
季琛的肩膀都在发抖。
裴鲤轻轻拍着季琛的背,安慰道:“没事啊,小琛,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病会好的,工作也会有的,小琛别怕。”
“我没事,我爸哪儿就真舍得打我了。没事儿啊。”
裴鲤知道发泄情绪的时候未必能听进去什么,便只拿着这几句翻来覆去地讲。止咳糖浆让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些,裴鲤温言细语地,边讲边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平静下来。
然后季琛推开了他.
季琛眼圈泛红,眼泪还积蓄在眼眶里,一眨眼就往下掉,看得裴鲤特别心疼。他从茶几上扯了一大把餐巾纸递给季琛,小心问道:“怎么了?”
季琛轻声道:“先穿衣服,别受凉了。”
裴鲤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耍了个流氓。他赶紧把衬衫穿了回去。
季琛说:“裴鲤,我不想害你。”
他的声音带着鼻音,还有些抖,最后一个字都变调了。
裴鲤心里揪得难受:“你怎么就害我了?”
季琛没说话,眼睛里满满当当是绝望。
裴鲤叹了口气:“小琛,你只告诉我,喜欢我吗?”
季琛点了点头。
裴鲤说:“好。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我做的决定,我自己负责。”
季琛茫然地看着他,像只无家可归的家猫。
这种不设防的表情很少出现在季琛脸上。他总是顾虑重重,连生病的时候都把自己禁锢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害怕连累任何人。
裴鲤心头一动,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他逐渐懂得了季琛为什么明明想要更多却不肯向他伸出手。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给得起,但是他愿意给,愿意将那些捧在手心里递到季琛面前。
他温声道:“别总是为我好。你说你害我,可我愿意怎么办?你没错。你要是错了,我陪你一起错。这是对的错。”
裴鲤知道,今天面对父母的时候是他冲动了。类似的冲动在他创立飞讯之初也有过。裴鲤没有经验,没有了解,没有前景,没有展望。可他至少知道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其他的,他可以慢慢学。
裴鲤说:“小琛,给我个犯错的机会吧?”
他把手伸到季琛面前,耐心地等待着。
第34章
季琛的最后一次复诊在春节的后第一周,裴鲤照常来季琛家接他。
年后事情多,裴鲤前一宿熬到凌晨,今天又要赶上约到的早晨九点的号,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睡眠不足的气场。季琛一上车就看出来了,心疼得很:“你早说,我可以打车去。”
裴鲤打了个呵欠,眯着眼冲季琛一笑:“你要是搬去我家,咱们可以省一个小时。”
季琛好笑道:“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搬家啊。”
他低头扣安全带。裴鲤按住他的手,拖长了音调:“真不搬啊?”
季琛抿了抿嘴唇,又不是他不想搬:“裴伯伯前天才去你家查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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