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鲤说:“小琛。”
季琛便望过去。
裴鲤正略显纠结地看着他。
季琛总觉得裴鲤很擅长撒娇。
他还记得大学时代软院对战经管的那场篮球赛。经管队是校内赛的噩梦,就连坐板凳的都是体育生。对着这样差距悬殊的比赛,裴鲤在去体育馆的路上趴在季琛肩头抱怨了好久。他的语调沮丧,眉梢也耷拉着,像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让季琛的心都要揪起来了。
可是一上场,他就变成了太阳。他们输得那样惨,裴鲤仍然毫不介怀地大笑着拥抱每一个队友。季琛能看见裴鲤向他走来时背后的光。
裴鲤闷声道:“也许你说得对。但我不能同意。”
季琛沉默地看着他。
裴鲤像是在捋清思路,语速很慢:“你和陈彤旗都这么说。那我看起来真的……状态很糟糕?”不等季琛回答,他便自己续了下去:“就算那样,也不是你害的。飞讯绝对要占大头。”
这个结论换来季琛滋味难辨的一笑。
裴鲤的这句话固然没错,可飞讯是他一生的事业,而季琛只是……一位朋友。他要如何心安理得地接受裴鲤这样的付出呢。
裴鲤说:“我愿意陪着你。你不是随便什么‘典型重症抑郁患者’,小琛。我——”
他像是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季琛想那也许是一句“我担心你”。裴鲤总是害怕这句话会带给季琛太多负担。
那么季琛来替他说。
“你是担心我?”
季琛试着弯了弯嘴角,却总也没法笑出合适的弧度。他说:“我没事。你也看到了,我在逐渐康复,而且一直都很小心。我不会随随便便去死的。”
裴鲤从知道季琛的病起就很忌讳“死”字,闻言脸色一变。季琛看在眼里,心中熨帖,又别有一种酸涩。他微微仰头,直视着裴鲤:“我可以独立地活下去。记得我跟你说起深圳的事情吗?现在总不会比那时候更糟糕。”
裴鲤的眉蹙得更紧。他烦躁地一握拳:“那能一样吗。你那时候举目无亲,现在至少有我!”
季琛的视线从裴鲤手上擦过。他视若无睹地总结道:“所以你更不用担心了。”
裴鲤憋了一会儿,反驳道:“怎么可能!”
季琛静候高见,可是裴鲤竟讲不出更多了。
季琛松了口气。
裴鲤总是有想法的那个人,季琛习惯性地惯着他,跟着他的脚步行动。可他也有自己的立场。
一旦季琛下定决心,裴鲤是从来没有抵抗成功的记录的。
季琛想起了他醒在医院的那个早晨。他在北城竭尽所能地求生,积极配合一切治疗活动,力求最快地恢复精神健康,哪怕脑子和身体为此被药物扰得乱七八糟。
这都是值得的。
回北城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季琛不该在沉浸在错误里,恣肆享受裴鲤的陪伴。那对裴鲤太不公平了。他理应抽身,不再殃及裴鲤,不再得寸进尺。
尽管这真的很难。
裴鲤也意识到自己掉坑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放软语调道:“那至少让我帮你订房子。住在附近,也好照应,嗯?”
季琛不置可否。
裴鲤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低声道:“你说的那些……影响,肯定有办法消除的,你别害怕。记得我喜欢的那个球员吗?叫魔术师的那个。他的病那么麻烦,家人也一样全程看护下来了啊。小琛,你别推开我,我能学会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瞪着季琛,显然在为自己的退让而不满。他的眉毛紧紧地拧起来,所有的关心和揪心都被锁在眉心的褶皱里,嘴角抿得硬邦邦的,连腮帮子都鼓起来。
那个纠结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季琛心头一动,又忍了下来。他安静地听裴鲤说完,思绪却拉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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