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点头,如懿转了转眼珠,身子向前探出,头微微低下,又直勾勾的看着卫嬿婉,压迫力十足,“燕窝,素来以清汤慢炖为佳,杂以荤腥油腻为次。
令贵人这碗燕窝,足足用了三两,还将所有的东西都对放在一起,贪多贪足!反而失了其美味了。”说到贪多贪足,如懿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讥讽。说的是东西,更是人。
卫嬿婉脸色涨红,眼里也逐渐蒙上一层水雾,“臣妾粗鄙,只想着学个巧综让皇上开心,燕窝华贵,也只是想皇上吃着能进补些。”
如懿渐渐皱起眉,不过几句话,她就开始哭哭啼啼。
皇上也觉得是不是过分了,她只是想让他开心,想给她补身体,有什么错?
“臣妾比不得贵妃娘娘擅长厨艺,想来贵妃娘娘常为皇上下厨吧?”一句话问的如懿坐立不安起来,她甲套除了睡觉从没摘过,让她亲自下厨,那是万万不能的。
皇上察觉到如懿的不自在,开口解围,“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只是你不擅长厨艺,以后还是不要亲自下厨了。”
如懿的不适感并没有减弱,反而有了愠怒,「皇上什么意思?卫嬿婉不善厨艺,所以不要亲自下厨。那擅长厨艺的她呢?他是不是在责怪她没有亲自下厨房?身为满族大家族出身的格格,还是后族出身,擅长厨艺似乎也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事」。
卫嬿婉擦了下脸上的泪,水洗过的眼睛愈明亮,眼尾因为泪哭过有些许嫣红,更加楚楚动人起来,“臣妾不愿意,臣妾不会,可是为了皇上,臣妾愿意学。皇上不要嫌弃臣妾愚笨好不好??”说完后头还习惯性微微歪了下,可爱异常。
皇上起身,亲自把她扶起来,大拇指在她手臂上轻轻抚摸,卫嬿婉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皇上食指大动,眼神晦暗不明,染色色欲,“好了,还是那么孩子气,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吧。只有一点,莫伤了自己。”
不等卫嬿婉作答,被忽略已久的如懿气呼呼起身,“臣妾不适,先行回宫了。”
皇上不为所动,“嗯,既如此,路上慢点。朕改日去看你。”
得此回答,如懿带着脾气转身,一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瓷器,“啪嗒——”上好的瓷器落地,殿内一片寂静。
如懿扫了一眼地上已经碎掉的瓷器,她的心此刻跟那个瓷器一样,碎了一地。“打碎皇上的甜白釉,皇上恕罪。”她说着请罪的话,声音却没有半分悔意,双眼与皇上对视,泄自己的不满。
进忠进来将碎掉的瓷器收走,直到他离开,整个过程无人开口。
皇上脸上不见喜怒,定定的看着如懿,微微抿紧的嘴唇泄露了他此时的不满。卫嬿婉轻轻摇了下皇上手臂,“皇上,那是甜白釉啊,臣妾都不懂,以为是瓷器呢”
如懿又将眼神落在那个撒娇卖痴的女子身上,良久,“哼!”转身离去。
见皇上不开口,卫嬿婉拉着皇上坐下来,人也顺势坐在皇上怀里,“皇上,臣妾是不是惹贵妃娘娘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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