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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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明眯起了眼睛，嘉陵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不交房租岂不是有些暧昧，看了看嘉陵有些紧张的样子，敏明狡猾地笑了，“那样的话我也会很为难……但是看你这么有诚意，就这样吧！”

嘉陵刚松了口气紧接着便觉得心里窝囊，明明是自己示好，结果事情被自己搞的好像求着敏明别交房租一样，一点也没体现出亲近的意思，让步也让得没什么价值。

一个正在懊恼，一个正在偷笑，突然听见厨房里水扑锅的声音。“哎呀！排骨！”嘉陵想到是炖排骨，但敏明身手快点，冲进厨房伸手就要闭火，没想到脚底打滑，冲着灶台便倒。跟在后面的嘉陵手疾眼快，捉住敏明的T恤往后一带，拖住了敏明自己也摔向一边，两人纠缠着一齐倒地，坚硬的地砖硌得嘉陵龇牙咧嘴，敏明正压在他的身上，嘉陵的叫痛声愣是被堵进了胸腔，难过得眼前发黑。

敏明先是直起身子关了火，然后再看嘉陵的情况，只见他脸色发白，目光茫然。“嘉陵！你怎么样？”

刘嘉陵眼前的黑云淡去，只看见敏明附下身来关切地看着自己，没等自己明白怎么回事，一只手揽住敏明的腰，另一只手已经抚上敏明的脸。

“你……”敏明脸色一变，还没等他发作，嘉陵已经收紧了手臂，将敏明的头按向自己，是的，这个时候什么也没想，偏偏想着亲一下这个绞人心肠的谢敏明。目标单纯，是以动作坚决，敏明双手一撑没有撑得住（说明刘嘉陵这段时间加紧工作的锻炼成果是十分有效的——小花批），两人的嘴唇瞬间便碰到了一起。一个用力按，一个用力撑，相反的两股力对持，嘴唇的碰触便莫名地温柔起来，先是若有若无地蜻蜓点水，接着嘉陵抬起头来将吻逐渐加深。

嘉陵只觉得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目张胆地让自己如此渴望，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能够捉住自己的心脏再若无其事地放开，不管今夕何夕，只要捉住了谢敏明，就不能放手。敏明只觉得嘉陵的亲吻执着、野性，毫不掩饰自己的激情，从嘴唇到口腔一路索取，每一个角落都放过，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被嘉陵夺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敏明猛地撑手突围，已是眼冒金星。

一个躺在地上，一个坐在地上，两个人都在紧急缓解几乎停顿的呼吸，四目相对，都觉得刚才的经历堪称惊心动魄。

“咚咚咚！”先是敲门声，接着是阿果娇媚的声音，“刘嘉陵？”

嘉陵一听就变了脸色，且不说阿果曾有发嗲地敲门叫喊，笑看邻居探头的劣迹，单说刚才自己和敏明的激情戏尚未完全落幕，就足够让他刚刚渐缓的心跳再度加速。嘉陵猛地坐起来，情不自禁地捂住刚才撞疼的胸口。敏明凌厉地瞪了嘉陵一眼，起身前去开门。

排骨的小火照常炖着，阿果、郁芳有良心地买了点水果，此刻已经洗好摆在桌上，敏明坐在沙发上陪着女孩们聊天，嘉陵守在厨房，看着他的炖排骨，想着客厅里的谢敏明。

“哎！果然是大变样啊！现在真是干净多了。”阿果环视周围，“上次我来的时候，居然从沙发缝隙里抽出了条刘嘉陵的内裤，幸好是洗过的，不然我会做一个月的噩梦！”

“阿果！”嘉陵拎着铲子从厨房里出来。

阿果又发嗲，“陵哥，人家的排骨……”

嘉陵听了一哆嗦，又瞥见敏明眼角里飘出的阴冷目光，连忙又回避，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果然不是常人能够领教的。

“还好！”阿果拿起摆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上次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找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找到遥控器在哪里，那天本来是要一起看篮球赛的，你能想象我当时想把刘嘉陵撕了的心情吧！”

嘉陵在厨房侧耳倾听，只听见敏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能！”

“你也喜欢篮球？喜欢那个队啊？”阿果睁大了眼睛，“你知道吗？刘嘉陵经常改换门庭，哪个队赢他就喜欢哪个队，一点也没有节操，是个伪球迷。”

郁芳插话，“行了阿果，就听你在揭嘉陵的短，今天咱们可是来吃人家的。”

“吃他，是给他面子！就是辛苦敏明了。”阿果抑扬顿挫地说。

坐在一旁的谢敏明和蹲在厨房的刘嘉玲都觉得，这句话真的是很能激发人的联想，按照中学课本上说的，那就是有歧义。

一会儿，炖排骨出锅，换敏明到厨房掌勺青菜，剩下的三个人边看电视边摆桌子，嘉陵听了听郁芳最近不算艳的艳遇，针对阿果一如既往的女人味郁芳表示了羡慕嫉妒恨，大家再合力夸夸敏明的手艺，照常贬贬嘉陵的忙碌，等一桌菜肴摆好，反倒是没了话题。

饭吃得很快，阿果觉得这次聚会没有尽兴，从小手包里拿出两付扑克牌，“拖拉机地该活！”

郁芳听见“拖拉机”三个字便两眼放光，积极地收拾了桌子拉嘉陵、敏明坐下，谢敏明经过海比“梅花会”半年的培训已经对拖拉机驾轻就熟。一男一女对家分两伙儿开打，只要嘉陵坐庄，敏明就必炒地；嘉陵哆哆嗦嗦打出对K，敏明就必然冷笑一声甩出对A；嘉陵出了小王想说话，敏明就坚决地用大王拍死，再吊主……几个小时的拖拉机打得嘉陵浑身是汗，阿果不遗余力批评嘉陵，郁芳用崇拜地目光看着敏明不时助威呐喊，敏明面无表情似乎再说低调低调。

直到11点，两位女士打着呵欠道别。门一关上，屋里便换了天地。

客人走了，敏明看着嘉陵想发作，又觉得错过了发作的最好时机，此时再发难，怎么想怎么矫情。敏明咬了咬嘴唇，就当是被狗咬了，眼前嘉陵等待问罪的模样也的确像条犯了错的金毛。于是，嘉陵发现敏明瞪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没说，青着脸回到了房间，剩下自己莫名奇妙地站在客厅，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9章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冷战？嘉陵一边吃着土豆丝，一边观察着谢敏明平静的脸，实在是有些食不知味。

说句实话，如果几天前的那个吻能够给他和敏明的关系带来一些新的东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也算是有点成果，当眼睁睁看着局面有了变化，一夜之间又好似什么都发生过地恢复原样，这种挫败感比被敏明痛殴一顿还要强烈。嘉陵这几天的心情从担心敏明对那件事情的反应，进而转到对自己无关紧要的失落上。

谢敏明则是一副打定主意的样子，原来是怎样生活，现在还怎样生活，如果你问他那天是否会生刘嘉陵的气，也许他都会一脸茫然地回答，那天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敏明坚决地将已经发生但又无法挽回的事情漠视掉，一切如常地上课、买菜做饭、分担家务、上网炒股……只是井井有条中，与刘嘉陵同志保持着天然的距离。距离这东西你可说不好，明明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同一个屋子里睡觉，但敏明就是能够让嘉陵感觉到他刻意的疏远，还偏偏嘉陵提都不好提，提起“距离”二字，话头都不知道如何引起，刘嘉陵同志一身蛮力就像打在了空气中，不但没有命中目标，反倒是自己差点闪了腰——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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