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述职当然不是这么随便说两句。
容宁接下去很快说了一下边塞士兵几人,平日种田几亩,收成几何。这几年开支多少银钱,死亡多少将士,给了将士补贴多少银两。
林林总总说了一刻钟,容宁才拿起茶水喝了口。
她腰板挺直,对军中一切如数家珍,循规蹈矩客客气气,半点没年少时的调皮捣蛋。好似小混蛋终于长成了大人。
君臣有别,君臣有礼。
君臣……
容宁瞪大眼看着皇帝咳了一声,神色淡淡把头上的冕冠取下,搁置一旁,震撼忍不住问:“这是可以的吗?”
秦少劼头发原本梳理得体,细碎的头发全部藏在冕冠下。取下冕冠后,这些细碎头发调皮捣蛋散开,让人生生有了一丝慵懒。
他抬眸:“不可以吗?”
容宁想了想好像也没哪条规矩规定,皇帝一定要戴着冕冠听臣子述职。她看看冕冠,再看看皇帝,看看冕冠,再看看皇帝:“你是不是觉得戴着不舒服?”
这回秦少劼反而是笑了。
他笑得声音很轻,哼笑一般:“这是可以问的?”
哪有臣子问皇帝冕冠是不是戴得不舒服的?
容宁一本正经打算随便找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就听面前新帝说:“这套冕服祭祀过节才穿,穿着好看,本想让你多看看,但好像不过如此。冕旒不可晃动,戴着麻烦,不如不戴。”
容宁面上一片空白。
等等,你在说点什么东西?
身为皇帝,衣服难道是为了本少将军穿的?
容宁说谎话瞎掰都能一本正经的,碰上新帝不按套路来,勉强做到面上临危不变。她依靠本能顺其自然说了下去:“陛下穿什么都好看,不穿也好看。”
话落,容宁头脑空空,就剩下一个念头:今日出门就投湖,从此她与湖中锦鲤共生存。
是她的错,她在边塞和那群将士混久了,什么说都敢说。
秦少劼语气富有深意:“容少将军多年不见,性子未变啊。”
容宁僵硬点点头,又忙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然而年轻的帝王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冒犯,将话题从衣服很快转到了中午吃饭上:“午间有什么想吃的?朕为你接风洗尘。”
容宁谨慎到极致:“陛下吃什么,臣就吃什么。”
陛下让她往东,她连东北都不去。
秦少劼应了声:“容少将军爱喝酒,这几年在军中没有酒可喝,今天可少酌两杯。宫里有珍珠红,味道不错。”
容宁一听酒,立刻想起当年醉酒捆绑惨案,对着皇帝严肃起来:“臣戒酒了!”
秦少劼:“哦?”
他低头看了眼腰间:“冕服的腰带是好解一些。”
容宁视线忍不住跟着看向冕服腰带。玄色衣袍上的白罗大带,将二尺二的腰身束得仿佛更细了点,隐隐露出浅绛色的裳。
要命!为什么她看一眼就知道尺寸了。
容宁不敢再看,生怕自己脑中浮现出一些不该浮现的。她闭紧眼深深意识到,能够坐上皇位的七皇子秦少劼,心思绝对比一般人都要深。
他每一句话都在提醒她,他记得当年的事情!记了很多年,根本没忘。
每一句都有潜台词,每一句都是一种报复!
什么比死更可怕?等死,生不如死。
午间哪里是接风洗尘宴,那是鸿门宴。
可问题是,当年她也是受害者啊!她中药了,更不是故意要扯人腰带的。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之间,明明还有皇子所救命情,也有几年的炭火情谊,怎么就抓着扯腰带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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