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羡未觉,紧实的胸膛追随贴上去,将人转过来,交颈而卧,躯体紧贴。
像是怕他再来,她紧紧闭着唇,眼也倦怠阖着,纤长的羽睫轻柔搭在重归洁净的脸颊上,于月光之下映出历历可数的纤盈,模样乖巧有如羔羊。
桓羡原还有心折腾她一场,见了她这般乖顺的模样,反倒于心不忍起来,吻了吻她唇,与她相拥着睡去了。
次日清晨,他叫来薛承父子,直截了当地为薛迟指了一门婚事。
是随驾而来的兵部尚书沈弁之女,系出名门,艳色天姿,除却新郎新妇盲婚哑嫁,实在是一桩好婚事。
如此突然的指婚,打得沈弁与薛承这对即将结成的亲家皆是措手不及,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唯独薛迟心间心虚,支支吾吾地,通红着脸应下。
柔然大军已在怀荒一带集结,谁也不知道何日会兵临城下。桓羡变得忙碌起来,每日皆在城中巡视城防、与部将商议御敌之策,常常数日不见人影,薛稚便留在了朔州府里。
朔州是军事重镇,也是北境的最后一道防线,眼下援兵虽至,城中军民也丝毫不敢耽搁,男人上城楼戍守,女人便在后方缝制铠甲与御寒的棉衣——寒冬将至,一切都要未雨绸缪。
薛稚觉得自己应该找些事情做,不能享受着万民供养却只知绣花喂鸟。于是,在朔州安顿下来的第三日,她便跟随薛嫱前去城门施粥。
朔州前时被围困,城中存留的粮食有限,加之冬天快到了,即使是从南边新运来的粮草也要节省着用,故于各个城门处支起了粥摊,用来赈济因战争流离失所的灾民。
城门处人来人往,多的是前来领粥的灾民,她同芳枝忙忙碌碌,忙了一上午,累得连胳膊肘也险些抬不起来。
而因布粥,她也不好再戴帷帽,只在脸上蒙了半块素色轻纱,遮住了有如白瓷莹润的脸颊,只露了一双山水清灵的眸子在外。
饶是此般,仍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前来领粥的灾民不管老的少的都往她脸上看,更是奔走相告,言城南门来了个天仙似的小娘子在布粥,惹得城内几乎万人空巷,队伍排得老长。
灾民之中,更有男子不怀好意地专盯着她看,满脑肠肥,目光淫邪,肆无忌惮地在她胸臀处打量。
薛稚脸上燥热难言,脸儿越来越低,几乎低到滚烫的粥锅里去。
在旁冷眼围观许久的薛嫱终是看不下去,抱剑而出:“看什么看。”
“领完了粥就赶紧下去,别在这儿碍事。阿雨阿云!”
她唤一声跟随在身侧的侍女,立刻有两名高大威武的剑婢出列,将那人驱逐而出。
男子嘻嘻笑着,原还想来闹事,认出这是刺史府的二姑娘,脸色一变,讪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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