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4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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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你把剪刀给我！”莫紫言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去夺她手上的剪刀，慕容雪奋力挣扎，剪尖一歪，在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双手上用力划过，她的手背和自己的手心上立即裂开一道血口，浓稠的血珠子争先恐后的渗出来，在胳膊上蜿蜒扭动宛如红色的小蛇。

“慕容雪！”莫紫言强行夺下剪刀，奋力一掷，带血的剪刀扎进木门上，深入一寸有余。她红着眼睛攥住慕容雪的手，暴怒朝她低吼，“你就真的那么想死！”

“这不就正你想要的！”慕容雪被制住了双手，带着泪痕的脸上满是愤恨，“我死了，你救可以如愿以偿了！你不是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么，你不是要报仇么，我把一切都还给你，还给你！”

“你娘死了，你不为她讨回公道，却要跟着她一起死，你慕容家的人当真就如此软弱！”莫紫言拧紧了眉毛，阴冷的视线直直的射进慕容雪的眼睛里，“你死了有什么用，我还活着，夺了你的清白，毁了你家的人还活着，你就要这么没出息的死了？”

她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冷笑，握着慕容雪的手掌稍稍用力，那掌心里的伤口就绽裂开来，温热的血淌下来和自己手臂上的血交汇在一起流进袖子。

慕容雪吃痛，咬住了下唇倔强的偏过头去，莫紫言捏住她的下巴强怕她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你知不知道，那六王爷的金龙剑是谁偷的，你知不知道，慕容堂为了保住你和你娘的命自愿砍下自己的一只手？”

慕容雪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耳朵忽然嗡鸣起来，那尖锐的声音震得她的耳膜生疼！

“莫紫言，你说什么……”

“呵呵，本以为偷走了金龙宝剑，六王爷必定会降罪于你爹，可是却把他放过了，真是可惜……”

莫紫笑着，“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别的法子对付他，比如说你…….”带着残忍笑意的脸凑近慕容雪，“还记得那时我无意掉在地上的信么？那确实是慕容堂的字迹，和那信一起装在锦盒里的，还有他尚带着热度的手，我只是开玩笑，告诉他如果想确保你们母女安全，便拿自己的手来换，没想到他居然照做了……呵呵呵，真的是心疼你们心疼得紧啊，为了你们不惜自残……”

胸膛里似有万箭穿心，慕容雪呆呆的看着莫紫言，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我已做到这般，你都不恨我吗？”莫紫言手上的力气又加一分，眯起了眼睛，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被我毁了贞洁，拆撒家人，你都不恨么？还是说……你舍不得恨我？”

“莫紫言，莫紫言，莫紫言！”慕容雪吼着她的名字，听到自己的心片片破碎的声音，喉咙里压抑的哀鸣随着泪都涌了出来，难以忍受的悲哀几乎要让她昏厥！

她挣开了束缚攥住莫紫言胸口的衣料，手上的血浸染了她雪白的衣襟，她用力的晃着莫紫言的身子，悲愤的吼着，“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就狠得下心去伤害他，你的身体里也流着他的血啊!”

单薄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慕容雪吼了许久，终于无力的弯下腰，额头抵着莫紫言的胸口，泪打湿了她的衣襟。

“为什么…….连一点点温柔都不肯给我…….”

莫紫双手垂在两侧，茫然的看着那个大大的奠字，幽幽的说道，“我一向是心狠手辣，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慕容雪黯淡的目光中悲伤更加浓厚，“你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所以才会如此狠毒……”

她闭上了眼睛，颤抖的声音里带了哀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不要再折磨我爹！不要再折磨他了……”

莫紫言眼中滑过一丝痛楚，随即用力将慕容雪按在地上，压在她的身上，依旧是戏谑的口气，“杀了你？不行，我还舍不得你死……”

青葱玉指拉开她的衣带，点上她似白玉雕琢的锁骨，“这副身子，我还未厌倦了……”

她俯下身咬住慕容雪的耳垂儿，潮湿的舌碾着她的耳珠，“我还想听你喉中发出的轻吟，还想看你动情时羞涩迷离的样子……慕容雪，在仇人身下婉转承欢，你是觉得愤恨，还是快乐？”

她抚摸着慕容雪的脸，“是不是你们慕容家的人都像你这么懦弱，甘愿任人宰割，任人蹂躏？”

慕容雪再也忍受不不住的尖叫起来，抽出手一耳光狠狠打在莫紫言的脸上，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翻转过身将莫紫言反压在身下，压住那不断吐出恶毒话语的薄唇，舌头顶进她的口中，唇舌纠缠，牙齿狠狠撕咬着她的唇，吻得粗暴，吻得绝望，吻得满口都是她血的味道！

莫紫言感觉到唇上一阵一阵的刺痛，只安静的躺着，蹙着眉任由压在身上的慕容雪发泄。

直到唇角的血淌到下巴，滑进颈子染红一片，慕容雪才松开她，那原本清澈得毫无杂质的眼睛里带着刻骨铭心的愤怒和仇恨，莫紫言听到耳边她低沉压抑的声音，是从紧咬的牙关之间挤出来的，“莫紫言，我恨你……”

我恨你……

莫紫言攥紧了拳头，被她抵住的胸口似有千斤巨石压着阵痛不已，可嘴角却露出了轻松的笑意，恨，她终于说出来了。

慕容雪撑起身子，恨意直直摄入莫紫言的双眼，“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娘报仇！”

“那就好好活着，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有杀死我的机会。”莫紫言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毫不躲闪的迎上她的视线，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你现在太弱了，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慕容雪不停颤栗的手按上她的脖子，目光涣散，盯着被自己撕咬得愈加红艳的唇瓣，双手用力捏紧，口中还在喃喃念着，“我杀了你……”

这力道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断了，羸弱的身子颓然的倒下来，莫紫言伸出手接住她，将她拥在怀里，两人躺在地上，衣衫凌乱，身上已是血迹斑斑。

“我恨你……”

慕容雪的呼吸渐渐变轻，脸色愈加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莫紫言撕破自己的衣服，为她包扎掌心的伤口。

“等你手上的伤好了，我就放你走，什么时候学得武艺，自认能打得过我，你就可以来找我报仇。慕容雪，别死，死了，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慕容雪恍惚的听着她的轻语，终于抵挡不住疲倦慢慢闭上了眼睛。莫紫言扶着她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又将慕容雪从地上抱起。

“师姐……”

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林思楚带着怯意看着莫紫言和她怀里昏睡过去的慕容雪，捏紧了拳头。她在门外站了很久，屋里发生了什么，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们之间的爱无望又沉重，可是又不想放下，于是只能彼此伤害。师姐，你究竟在乎她到何种地步，以至于竟不惜以如此极端的方式逼着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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