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问音的腺体在怀孕生产后留下了永久性的后遗症,极度敏感,排斥标记的疼痛。两人情到浓时都很少碰这里,更别说是脱离性爱的干性标记。
但这次齐砚行没有分毫犹豫,对着他的后颈,用力咬了下去。
腺体被刺破,从身体到灵魂都被alpha信息素冲刷,程问音弓起背,发出小兽一样的轻叫,腿在被褥上胡乱蹭动着,睡裙下摆翻上去,白嫩的腿根露出来,被alpha用手掌扣住了。
残忍,但莫名甜蜜。
标记结束后,齐砚行很快翻身,把omega压在身下,深深吻住他,程问音也从标记的战栗感中回过神来,热情地回应。
夜已深,两个人却在不知疲倦地接吻,仿佛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呼吸。
夹在他们之间那道透明的薄膜,被彻底撕开了。
被褥乱糟糟地堆在地上,程问音喘息未定,伸手碰alpha的下巴,“你是怎么回来的?告诉我。”
齐砚行搂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胸前,心跳贴着心跳。
“很难,真的很难。”
他嗓音艰涩,但并不迟疑地道出了实话,每讲一句,心里就有块石头被挪走。
“很多次我都觉得自己可能回不来了。”
“走不出林子,被军队追上枪毙,或者饿死,冻死在半路。”
“不太敢问路,怕被认出来抓走,所以经常走错路,白费力气,”他咽了咽口水,把最难堪的经历也和盘托出,“找不到吃的,甚至偷过别人菜园里的柿子,结果空腹吃得太急,全都吐出来了。”
“我发誓不让任何人知道我这些不像话的样子。”
“但你是音音。”
“别笑话我,音音。”
程问音沉默片刻,深呼吸,开口。
都太擅长心疼对方,不愿意诉说自己,是他们俩身上的通病,是长期养成的错误相处方式,程问音是对爱通透的,竟也逃不出这个误区。
要改。
“我也有很多次,觉得可能等不到你了,”他闭上眼睛,埋着头,“……太害怕了。”
“他们告诉我你死了,在我看来他们根本不信,可是却想叫我相信,凭什么?还有他们侮辱你的那些话,我绝对不会原谅的。”
“继续待在那个地方,和时刻被人监视着没有什么不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带走,然后再也回不来了。”
眼眶发疼发涩,像是流不出更多眼泪了,程问音意外地平静:“我们都选对了,你要逃出来,回家,我也要逃出来,等你回家。”
“对的,”齐砚行接道,“虽然辛苦,但都已经过去了。”
程问音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睫毛轻轻扫过,“真的……结束了吗?”
齐砚行揉了揉他的耳朵,“真的结束了。”
他坐起身,整理被褥,给程问音盖好被子,而后抬臂,脱下东湿一块西湿一块的上衣,躺下来搂住程问音,帮他捋好睡裙。
这个晚上似乎被劈成了两半,前一半温柔而悬空,后一半野蛮而坚实。晚安也被重置,睡眠回归原点,齐砚行再次吻了吻睡裙肩带,从身后拥住omega柔软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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