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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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有些事，必须说明白。”绝尘的口气冷硬，似乎我不答应他就不肯罢手。

“说明白？”我轻笑，随后说，“好吧，就到前面的茶楼吧。”

一前一后沉默的走着，突然觉得世事果然变化无常。以前我对他的感觉是那么奇妙，就像心里幻想了几千次的爱情，甜蜜羞涩又欣喜，可全在一夜毁了。如今我也没有想到，居然可以这样和他说话，真是很奇特的体验。

到了茶楼，暖晴在门外，我和绝尘在房中。

“你这一月在哪里？”刚一坐定绝尘就问。

“我？”不去看他，将视线望着窗外，手指轻轻逗弄着小狐狸，漫不经心的说，“我在一个很好的地方，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你变了。”绝尘的声音转低。

“有吗？或许吧，是人都会变的，你不也是吗？”我不无讽刺的笑，我怎么能忘记那一晚的宴席上，他对我熟视无睹的清冷眼神，曾经我真的以为，就算全天下都利用我，他也不会，可是最后呢……他连一点征兆，一点准备都没给我，让我觉得自己彻头彻尾都很傻。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过我吗？我走的时候特地让暖晴留下，你不知道原因吗？我想你是不会主动回去，只会被他强迫带回去，可是……暖晴说的话我都不信，但是我回来以后你们两个那么亲密，我能无动于衷？当我受伤昏迷醒来，你已经不在……”

“就是因为这个吗？”我知道这算是理由，可我还是很疑心，又轻问了一句，“你能保证没有其他的原因？你能保证没有骗我？没有利用我？”

绝尘沉默下来，神情也说明了一切。

顿时觉得心口一窒，酸涩哽咽的难受，低着头佯装看怀里的小狐狸，努力克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原来还是会心痛，我以为时间久了感觉会淡，可是……

“妙妙，你知道很多事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是想……”绝尘的话难以说完，第一次听到他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无奈，良久，他才又开口，“我不是和你说过，寻找这些珠子已经不是关乎财富的事情，而是一种使命。我的先祖，爷爷，爹，他们都是因为珠子而死，从我出生起老太君就告诫我，此生的目的就是要寻找传说中九珠。当时和你无意相遇，到后来老太君派人找到我，立刻就要我……”

“这么说，你从东翔追到云花岛，完全是老太君的命令？”我想笑又笑不出，终于明白当日殷皓阳的那句话：你跟着绝尘未必是明智之举。他果然是隐瞒了很多，自认为对他了解不少，却不知道他的上面还有个老太君，自己一直是被设计的棋子，被所有人当笑话看……想着心里就愤怒起来，也不管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抬头就是一阵质问，“你对我那么好，可到头来全是骗我，你的心就真的那么冷吗？如果骗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再找我？还要我再听一次，难道说，你又得了什么指示，还要继续来利用我……”

“妙妙！”他猛地喝止我，紧抿了唇，隔着桌子伸过手，慢慢帮我把脸上的眼泪擦掉。

他的动作还是很温柔，和当初一样，让我忍不住眼泪越流越凶，拨开他的手，抱着小狐狸压抑的哭。小狐狸似乎能觉察到我心里的感觉，只是小小声的呜咽，轻轻的用头蹭我的脸。

绝尘走到我身边，伸手抱了我，轻柔的叫着，“妙妙……”

哥……我只在心里悄悄的叫，有些感觉被破化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如今我和他的关系已经不单纯，就算努力不对峙，也难平和，我不能忘记他还有个老太君。

被他抱的久了，情绪慢慢平复，却贪恋起他的拥抱，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只是由他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小狐狸抗议的挣扎，它被抱在最里面，被挤压的险些不能呼吸。

“我要走了。”经小狐狸一折腾，我的思绪理智回笼，离开他的手站到一边，看他一眼，这才迈步。

“先别走！”绝尘从身后搂住我，叹息的将下巴搁在我的肩上，“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你走了一个月，我派出的人，罗刹门的人，甚至听雨楼倾尽全力也无法查到你的行踪。这突然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我听说的时候还以为是他们找错了人。”

“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嘴里虽然这么说，可想到才来孔雀王朝的那一天，真的离死只有一线之隔。过了一会儿，我说，“以前的事就算了吧，你若是因为担心我，那也不用担心了，我现在生活的很好。”

“妙妙，不肯再叫我‘哥哥’了？”

哥哥？一听到这词心里就发酸，勉强笑着说，“你又不是我哥哥，之前不过是我杜撰出来的一个人，现在你是绝尘呀。”

“你不肯回来了？”

“回？回哪里呢？”我轻笑，“你说要带我去神仙谷，那不过也是随口的戏言，谷里有你的老太君，她能允许我去吗？就算允许，也必定是带着那些珠子。就像是现在，你能不能跟我保证的说，你来这里找我完全是你自己的意思？不能吧？就算是你完全的自愿，想必你也不能保证是想找我，还是经由我找到那些珠子，对不对？我明白，我都明白的，那些珠子对你们而言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你不明白！”我一味的说着，直到她冷寂的将话打断，似乎是嫌我太浑噩，他抓着我的双肩拼命的摇晃两下，“妙妙，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了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你看来都是有目的的，是不是？”

“难道不是吗？”轻声说着，却心虚的不去看他的眼睛。我不想再轻易地相信谁，因为不知道万一再被骗一次，我还能不能坚强，还能不能学着淡漠。

“我的确是想带你去神仙谷，所以我才想尽快的找到所有的珠子，妙妙，你真的不再信我了？”绝尘的声音透着悲伤的绝望，听的我忍不住发抖。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推开他，小狐狸也从我的怀里掉在地上，我转身走到窗口，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说。我不忍心看到他伤心的眼神，他说一句难过的话我就难过，可是我又不能忘记之前，更不能放心的接受现在，想的头痛。

突然绝尘从身后抱起我，一言不发的就从窗口飞出，小狐狸爬上窗口，扒拉着爪子呜咽的叫。

“你做什么？”我惊慌的看他，看到他双眼里凄冷又伤情的水光，一时嗓子梗咽的噤了声。

今晚天上有月光，被云彩遮挡的只露出一丝光亮，朦朦胧胧的照在天上，远不及热闹城市里绚丽的灯火。不知觉中我已经伸出双臂抱住她，将脸贴在他的肩头，微微眯了眼，想到了和他相识的点滴。以前的我，有点傻傻的，只要他说的话，我都不敢违背。

嘴角轻轻一勾，突然想起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不喜欢，如此凡事都停在最初，那还有什么意思？虽然现在的结果也不是我情愿的，但是，我还是不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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