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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打个手势。车卞赞同道:“您说的是,父亲是儿子的镜子,一举一动……嗷!我知错了,知错了。别,别!”
屈方宁收回易水寒,抬腿踢了他一脚:“滚回去做帐。”反手一勾狗链,把鬼语者带到台前。
乌熊还在地下哼哼唧唧,一见鬼语者顿时变了脸色:“老大,这……这人哪来的?”
屈方宁扫他一眼:“今年天坑出来的。怎么?”
乌熊一脸横肉微微颤抖,竟似有些惊惧:“您不知道吗?他那链子,是……弑父者的刑罚。”“压低声音道,“据说那是真神锁恶魂的法器,是草原上最不祥的东西。从前在莽古斯城,我们都是不敢沾他身的。”
另一名士兵显然更是惧怕,躲瘟疫一般逃开好远:“听……听说当时他才十岁,他父亲被、被人发现时,下体都、都砍烂了。老、老大,您最好……也别离他太近。”
屈方宁长长哦了一声,复又打量鬼语者一番:“看不出你这么瘦瘦小小的,居然有这份胆魄。好样的,我更喜欢你了。”伸过手来,在他臂上拍了拍。
鬼语者一截木桩似的杵在原地,表情一无变化。
身后却有人冷冷插口:“链子算得什么?给你们屈队长当狗,才叫生不如死。”香风袭处,一名袅袅婷婷的美少年捧着一只小小酒罐,弱柳扶风般走了过来。
屈方宁望着他,眼角带笑:“小韩儿,几天不见,越发牙尖嘴利了。白长了一口碎米牙,怎么就不会说人话?”
年韩儿也笑起来,理了理鬓边一朵狼毒花:“我的嘴笨得很,说的话难免有些不中听。”俯身在屈方宁耳边,吐气道:“哪有屈队长那么厉害,一张嘴就能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屈方宁笑得更深,也在他耳边低语道:“哥哥不像你,一天就想着怎么伺候人。哦,差点忘了。世子早有娇妻在侧,你就是有这份心,也付不出去了。”
年韩儿脸色陡然煞白,重重一拍酒罐,转身就走。屈方宁哈哈一笑,反而紧打满跟地随了上去。
鬼语者耳朵微微一动,见二人消失在酒窖门口,重新垂下了头。
蓝布门帘后传来低笑声:“小韩儿,比嘴皮子你哪次赢过,怎么就是不死心?”
年韩儿悻悻道:“你的嘴皮子有名师教导,自然……唔!”声音一闷,不知被甚么捂住了嘴。
只听屈方宁压低声音道:“人找得如何了?”
年韩儿缓了片刻,才冷冷道:“东西我叫人看了,说是古辛然王室中的雅语,普通贵族都不识得。你从哪儿得来的?”
屈方宁沉吟道:“王室?既写得这般晦涩,想必藏了些秘密。事不宜迟,尽快帮我物色通译。”
年韩儿齿缝几乎含了冰:“真把自己当个角色了?我还轮不到你使唤!”
屈方宁哄道:“听话。我们小韩儿最能干了,哥哥特别欣赏你,完了送你个好东西。”脚步一动,显然准备出窖。
年韩儿却在后媚笑一声,开口道:“你可知道,你们家战神将军为何至今未归?”
屈方宁军靴一顿:“怎么?不是取道白兰,商谈丝贸么?”
年韩儿啧了一声:“原来你还不知道?哎呀,你陪了他那么久,按理说,他要娶亲的事,应该第一个告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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