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5章（第2页）

“草壁？”试探性地叫了声，李云斗看见男人转过来的脸。

“……请问你是？”被叫做草壁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大惊，“难道是……”

“嘘——嘘。”李云斗赶紧提醒他这是病房，“你是他儿子？长得很像，活脱脱是你老爸年轻时的模样～”

“是的。”草壁毕恭毕敬地点头——由于那个飞机头的缘故，他点头的动作看起来相当夸张，“一直都听父亲提到您，当初称霸并盛的红色火焰，久仰了。”

“啊哈哈，红色火焰啊……”李云斗笑了几声，那笑意却达不到心里，“嗯，那还真是……很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父亲每次想起来都非常怀念。”

“嘛，不过现在我已经老了……至少我完全没心情像以前一样了。”李云斗惆怅而沧桑的感概——虽然任谁看了他那刚出壳的小鸡似的造型都不会觉得这句话有多少诚意在里面。

“对了，说到红色火焰……‘那一位’呢？”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草壁就明显觉得李云斗给他的感觉变了样——从一开始的轻松变成了现在的压抑。

“那一位……啊。”李云斗沉默片刻，之后才淡淡开口，“不在这里。”

“……是么。”看出李云斗心情不佳，草壁也没有继续追问，“委员长怎么样了？”

“好着呢，话说你叫他委员长是什么意思？”

“云雀大人是我们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

“……”一贯认为自己属于风纪破坏者的李云斗差点没呛住，“风纪委员长……？恭弥他……”

噎了半天，李云斗还是没把话说全：“算了……你怎么也受伤了？”

“啊，是之前黑曜那些家伙干的好事。”

“……”李云斗暗自庆幸自己之前送了瓶红酒给老朋友，不然还得麻烦……

在医院里面逛了圈，骚扰了各类病人还顺带去医院食堂偷吃了给院长准备的小灶，李云斗满意归来。

进了病房发现云雀恭弥已经醒了，（莫名的）有些心虚的黄色小鸟绕着墙根飞了进去，在窗帘上把嘴蹭干净之后落到了那边床单上。

“准备出院。”李云斗正在考虑说什么的时候，云雀恭弥忽然开口。

“现在？”李云斗惊讶——他才躺了几天？

“嗯。”云雀恭弥点了点头，“我不想呆在这儿了。”

“可是你的伤……”

“那种小伤不算什么。”云雀恭弥瞟了他一眼，“还是说你不想回去？”

“……我回。”

云雀恭弥出院甚至都不肯跟院长打个招呼，直接跟那边的护士说了声便罔顾一切医院规定的从大门出去了。李云斗站在他肩膀上啧啧感慨，想当初他好歹还是要去见见院长的……虽然恐吓意味比较重一点。

眼中渐渐出现了熟悉的房子轮廓，一直在嘀咕“尊重，我要求尊重！”的李云斗渐渐沉默。

也没拿钥匙，云雀恭弥一把推开了门——丝毫不担心有小偷闯空门似乎是并盛帝王的传统，李云斗记得那个锁好象还是自己在几次尝试用钥匙开门未果之后一怒之下弄坏的。

推开门之后，眼前的一切和他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看不到时间留下的痕迹。

李云斗沉默着环顾室内，这是他生活很久的地方，记录过他的无力他的脆弱，他的嚣张他的强悍。

这是他曾经真心希望一直生活下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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