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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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想帮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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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之后有一场他和龙王的剑技表演。他那时一定在觐见厅。我匆匆赶去，还是没有见到他。凭着直觉，我猜到他又去了星见那里。

果然，我在从星见那里回阿修罗城的路上遇见了他。他低着头，慢慢踱着步子。我叹口气，走了过去。

他还是没有抬头。我都预备好他对我视而不见了，可没想到他居然笔直朝我走了过来。我有些诧异，也有些欣慰。

“为什么不带个侍卫就自己出来？也许那里会有不法之徒。”我找了个能提醒他的开场白。

“帝释天。”他没有理我的话，而是叫我的名字，直直望进我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惊讶地迎上他的视线。他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彷佛是在战场上决定战术。

“你认为，命运是不可改变的吗？”

命运是什么？我知道星见是做什么的，我知道般罗若的能力是什么，但是我们为什么要为这个整天惴惴不安？如果命运真有那么强大，那么何必去烦恼，只要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就可以了，反正结果也不要自己操心；如果我们能够斗得过它，那么就要更为自己追寻的东西努力，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你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没有象般罗若那样的勇气？

“只要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粉碎星星我也在所不惜。”我说。

他忽然笑了。“谢谢。”他说。我看着他要离去的背影，记起了他对九曜说过的话。

“你就是在等这样一个回答吗？”我问他。

他的背影停住了。

“你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你知道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还要等别人的肯定才能下决心？你是天界最强的人，想要什么，就直接去拿啊！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他回过头来：“是啊。我就是在等这样一个回答。我问过别人，却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知道你的回答将是什么，所以我来问你。我是故意的。我想要一个人来肯定我。我两个罪都不想犯，可是我逃避不开，每天它都在我的梦里纠缠我……我该到下决心的时候了。帝释，你曾给了我一个承诺，你愿意再把它交给我吗？”

他绽开了笑容。他的眼睛象晨星一样闪亮，神情坚定得象这天空一样不可动摇，但他的笑容却凄冷得象冬月的寒霜，他就象是霜雪里的花草，转眼就会凋零一样。我想到我这几天一直担心的事，忽然心底升起了一阵恐惧，一步跨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冷得象冰一样。

“帝释，你还愿意帮我么？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我说：“告诉我，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会帮你。”帮你杀了所有威胁你的杂种都可以。

他说：“这里不行……我刚从九曜那儿来，那儿也不行……”

我说：“去我那里。我带你去我那里。”

他坐在我的床上，看着窗外高耸入云的善见城打了个冷战。我奔过去拉上了帘子。他对着帘子说：“也许这一切就要毁在我的手上了……”

我回头看着他。他又默不作声了。

我说：“告诉你一件事。不要相信你身边的那些人。”

他说：“你说十二神将？我知道。”他笑笑，“我们阿修罗族是天界最强的神祗，天帝凭什么信得过我们？”

什么？我瞪大眼看着他，忽然有点泄气。原来是我白做了回小人。我闷闷地问：“那你们为什么世世代代侍奉那个不如你们的天帝？”

他轻轻按着胸口：“我们的身上有天帝的封印……”

封印？就是这个在约束着他？我脱口问道：“怎么解除？”

他苦笑：“不能解除，除非你不要命了。但是到我这里它的效力就要结束了。”

我坐到他身边。他问道：“你听说过吗？阿修罗王也叫做非天之王，就是……颠覆天界的意思。”

颠覆天界？打倒天帝那老头吗？我笑了。他微微愠怒：“你是第一个听到这个这么高兴的人。”

我只好收敛起笑容。他说：“你错了。颠覆天界，就是要毁灭整个天界，让这里变成一片血海，什么也不留下，”他凝视着我，“包括你。”

风从窗口穿入，白色的纱帘象蝴蝶翅膀一样翻飞飘舞，他的丝丝黑发拂过我的脸上。我瞪大眼睛听着他低声述说：“我能够看到以后的命运，星见九曜也告诉了我星宿运行的预言，关于今后的一切……”

风和纱帘摩擦出轻微的沙沙声，混合着他低沉的声音：“……天界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要怎么做？我舍弃掉我的儿子，就是背叛了我一族，背叛了我父亲；我如果给他生命，我就是毁灭天界的元凶……两个罪，我必须要犯一个……我犹豫了很久，到底该怎么做，可是我却没发现，当我决定娶舍脂时我就已经开始犯罪了……现在，我必须做个决断，因为，舍脂怀孕了。”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到几个月前我和她做的事情。

他说：“我不甘心选择最消极的方式。我想试试，能不能改变一切。我想改变我儿子的命运，要么让他逃脱成为破坏神的命运，要么，就拖延他成为破坏神的时间，希望有人能在此之前有能力杀了他……”他突然笑了，“要是他在死前留下个后代，是不是太完美了？”

我看着他，不禁和他一起哈哈笑了起来。有趣，他居然现在还能想到这个。不错，我恍惚又看到了那个和我一起作战过的战神。这才是他。闪着亮光的眼睛，坚定的语气，这才是我记忆中，内心深处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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