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吟灀端着盘卖相极佳的糕点走进茅草屋里,顿时一股花的清香便在室内散开,这样清冽浓郁的花香,似乎是用凌霄花做成的糕点。
而在她的身后,谢无绫一只手提着盏茶壶,另一只手握着个白玉茶杯,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她们两人将糕点与热茶一齐放到了云真面前的案台上,而后鹤吟灀嗓音温柔道:
“师妹,吃些东西吧。”
她看向云真,一双柔和的眼眸在看到云真苍白的脸色时,不由得透露出几分怜惜。
“师妹,你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若不是师姐及时赶到击退融也,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方才为你处理伤口时我还在为此而心惊,若是师姐晚到一步的话,是不是......好在你还活着。”
云真咳了两声,“多谢鹤师姐关心。”
她知道,鹤吟灀这是在向她表明态度,字里行间想表达的意思都是——她们会保护她,不会把她的秘密出去。
只不过这样势必会给谢无绫带来麻烦。
虽云真向来凉薄,可人家毕竟是为了她承担风险的,哪怕她再没有心,也做不到对此无动于衷。
于是她看向谢无绫,嗓音虚弱道:“抱歉,谢师姐,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谢无绫轻轻摇头:“举手之劳,不麻烦,你安心养伤就好。”
鹤吟灀笑着道:“师妹放宽心,我师姐不惧魔族之人,若是有魔族来找麻烦,我师姐一定会把他们全都打回魔界。”
“咳,那就,多谢师姐了。”
“不用谢,先吃东西吧。”
谢无绫将糕点推到云真手边,语调依旧平静,眸中也满是淡漠,无甚情绪,就像是一尊没有情绪的佛像似的。
似乎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她每次看到谢无绫都是这副无悲无喜的淡漠之相。
“师妹,为何看我?”
谢无绫有些不解。
云真还没来得及回话,倒是鹤吟灀浅笑着道:“我猜——师妹大抵是在疑惑,为什么师姐你从头到尾都没笑过罢?”
“……”
别,还真被她猜得八九不离十。
只不过云真好奇的并不是谢无绫为什么不笑,而是——为什么谢无绫从头到尾都没露出过别的神色?
而鹤吟灀那边,见云真沉默不语,便知道她是默认了自己的法。
于是鹤吟灀又接着笑道:“我刚来无晦峰时也觉得疑惑,师尊不会笑,师姐也不会笑,奇怪,真奇怪,我是遇到了两尊化成人形的佛像精不成?”
“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
鹤吟灀没再继续下去。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谢无绫,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谢无绫面容平静地接过话茬:“因为无晦峰上太冷了,我常年待在风雪里修炼,脸都已经被冻僵了,所以笑不出来。”
“……”
云真想,她是不是该配合着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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