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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声啧,颇是意味深长。
他看着兄长:“听闻谚郎从前与上皇私交甚笃?”
“上皇处事向来公正,只辨善恶,无论亲疏。”兄长看我一眼,神色平静,道,“上皇为政不过两年,治下或许有那看不到的地方,可一旦看到了,他不会姑息。邪不胜正,便是上皇不来,恶人也不会长久。”
三叔公干笑一声,道:“谚郎所言甚是。”
送走三叔公之后,兄长仍皱着眉,对我说:“恭伯父之事,毕竟与我们家有牵扯,我还是去洛阳一趟,问上一问。”
我也有此意,颔首:“兄长去吧,快去快回。”
兄长将家中的事交代一番,随即乘车而去。
回到后院里,杨氏笑着对阿珞道:“你看,上皇说谁欺负你们就抓谁,这不,那日欺负了你的人就全备抓了。”
阿珞眨了眨眼睛,道:“他们是欺负了姊姊才被抓的。”
杨氏和孟氏都看着我笑。
我点点阿珞的额头:“胡说,上皇可没跟我说过什么抓人。”
阿珞吐吐舌头,转身跑到外头玩耍去了。
“这也终究了却了我等一桩心事。”白氏道,若非上皇,只怕我等孤儿寡母无法应付恭伯一家。“
杨氏想了想,对兄长道:“这位吏部侍郎到上官里来,既是专为了差恭伯的案子,可要到我们家来问话?”
“就算来了又何妨。”孟氏道,“我等不但不曾作奸犯科,还是苦主,照实说便是。”
杨氏拍了拍胸口,苦笑:“妾是当年抄家的时候着实吓怕了,见到那穿着官服的人到了面前就发怵,唯恐动不动就说什么大刑伺候。”
白氏笑道:“有上皇在,谁敢造次。你还不如阿珞,当年她与四娘生生分开,是照实吓怕了,接回来的时候连话也不肯说。可与上皇熟悉之后,她胆子就大了,别看整日躲在六娘后面,可没少撺掇着阿誉和阿谌捣乱。”
嘴上这么说着,但众人仍不敢怠慢。杨氏甚至特地备了膳,等着那位吏部侍郎登门。可直到两日后,那些吏部的人离开,也不见有人登门。
“三叔说,那吏部侍郎问话的都是递了状子的。我们家不曾递状子,自也不会登门。不过看这个样子,不必我们家出面,恭郎家也不能翻身了。”
“咎由自取。”孟氏恨恨道,“当年国公是怎么对他的?竟是这等狼心狗肺,国公若是知道了只怕后悔得很。”
正说着话。一名仆妇跑来禀报,说:“娘子,夫人,外头有洛阳的客人来了。”
我们皆诧异。
“什么洛阳的客人?”白氏问道。
“是永明侯夫人,”仆妇有些支支吾吾,“便是……便是杜婈杜娘子的母亲。”
我愣了愣。
“杜娘子的母亲?”
白氏等人面面相觑。
孟氏皱眉,看着我:“这些年,我等虽也住在洛阳,却与这位祝夫人素无来往,也不曾见过面。听说她一直想要让上皇娶了杜娘子,如今他突然登门,莫不是冲着娘子来的?”
白氏的神色已然恢复平静,道:“来的是客,大公子不在,这祝夫人又是女眷,于情于理,我等都要出面待客才是。她为何而来,去看看便知道了。”
众人应下。
这位祝氏,我是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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