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 28 章（第2页）

“还不去鸡窝那看看，看看还有没有鸡蛋啦？”爷爷的话使naai顿然省悟过来，她推开屋门

满怀希望地奔向鸡窝。

“大孙子，你吃饱了么？”naai亲热地问道，见我点了点头，naai抱起了我：“大孙子，

吃饱了，就睡觉吧！”

“妈……”老姑问道：“妈哟，我大侄在哪存啊？”

“存？”听到这个字，我又纳闷起来：存！这又是什么意思？老姑怎么把在哪里睡觉，

说成了在哪里“存！”啊？“在我这，”

naai一边帮我脱着衣服，一边答道，末了，naai又开始解她的包脚布，一挨naai将层层

黑布翻解开，我看到一双极其滑稽的大脚掌，naai的双脚是那么的可笑，脚面高高地隆起，

呈着极度扭曲的弓形，长硕的中趾不可思议地搭在姆趾上，如此一来，在其脚尖处，便形成

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小包丘，我迷茫地问道：“naai，你的脚是怎么搞的啊，咋成了这样啊？”

“嗨，”爷爷不屑地说道：“你的naai小时候不听话，她妈妈给她裹脚，她嫌痛，总是

偷偷地解开，结果，慢慢地，便弄成了这副模样！”

“哦，”我突然明白过来，像naai这般年纪的老fu人，都毫无例外地长着一双比孩童还

要细短的小脚，走起路来，颤颤微微，如果刮起大风，可以非常轻松地将其掀翻在地。

“naai，”望着naai那畸形的双脚，我突然想起一本小说里介绍过，旧社会的女人，不

仅要裹小脚，并且，没有名字，嫁给谁就随谁的姓，什么王氏、李氏的，想到此，我笑嘻嘻

地问naai道：“naai，你有名字么？”

“没有，”naai坦然答道：“naai没有名字，只有姓，naai姓赵，赵钱孙李的赵！”

“嘿嘿，”爷爷从旁提醒道：“老鳖犊子，瞅你这臭记xg，你怎么没有名字，你忘了，

土改的时候，你去分地，村长问你的名字，你说没有名字，村长不是临时给你起了一个赵永

芝的名字么，……”

“嗨，”naai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算什么名字啊，除了分地时用过一次，以后，

就谁人没叫过这个名字，无论在家里，还是在生产队里，大家都叫我老张太太！”

“naai，”我继续问道：“你念过书么？”

“哼，”naai撇了撇嘴：“早头，哪有女孩子念书的，大人们都不让女孩子念书，女孩

子早晚得嫁人，所以，是别人家的人，谁肯花钱供女孩子念书啊，大孙子，naai是个睁眼瞎，

一个大字也不认得！”

“谁说的！”爷爷补充道：“一个字不认识，那，你去城里做买卖的时候，上厕所，是

怎么分辩出男女厕所的啊！”

“哦，”naai苦笑道：“那两个字，我还认得，为了不上错厕所，我是硬鳖出来的！一

看到那两个字的形状，我便能分清哪个是男厕所，哪个是女厕所！”

啪……待全家人都接二连三地钻进了被窝，naai啪地关掉了小灯泡，屋子里顿时一片可

怕的漆黑，我木然地依在naai的身旁，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我突然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

妈的酥ru，以及温暖的胸怀：“妈妈，妈妈，妈妈，我要摸咂！”

“哎哟，”naai无奈地嘀咕道：“孩子还是太小哇，离开妈妈就不行，孩子想妈妈了，

这，这，可怎么办呐！来，大孙子，摸naai的咂吧，什么，naai的咂太瘪了，没有你妈妈的

大？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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