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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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人家已经红了。

那天见过沈皓所有的乐队成员後，我就一直呆在休息室，等到他录完音带我回家，我所有的证件都被他收走了，存折也一并收走了，我身上没有半毛钱。这样走出去只会饿死。

过了好几天这样的生活。他去哪里就把我带到哪里。

一般要在媒体面前露脸的时候他不会带我出去，把我锁在房里。我也不哭不闹。白吃白住，还有那麽多摇滚CD听我应该开心啊。

只是为什麽我对著这个我曾经以为是我的全部所有的男人，越来越找不到话说？

他还是会很激烈地要我，有的晚上要做个三四次。这就是沈皓跟我在这半个月里唯一的沟通。

那天，睡了起来，沈皓又不在了，我知道，门一定是锁著的。到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喝，看到客厅墙上沈皓乐队的巨幅海报，下面写了“SAVING

GRACE，1STSINGLE”，“SAVING

GRACE”是乐队的名字。这是他们第一次发单曲时候的海报。我看到沈皓斜挎著贝司，站在SARA旁边，没有笑，好像丢了什麽东西找不回来满脸不安，而脖子上挂著的银环刚好显出我的名字缩写。

这麽多年，他都不曾取下那枚对戒，意味著什麽？他还爱著我？

可是现在的他和我早就属於不同的世界了。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坐在墙角看杂志。门开始响，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想，今天他怎麽这麽早。可是等门开了，进来的是立花介。

立花依旧那麽轻佻地开口，“哦呀，沈皓真是不会怜香惜玉，放这麽一个美人在家都不会怕你寂寞。”

我望著他，没说话。

“换件衣服，马上跟我出门。今天是公司的庆功宴，沈皓让我来把你带过去。我刚好来这附近送请帖给赞助商。”

我跟这个男人出了门，他稍微比沈皓矮了一点，不像沈皓那麽阳刚，但还是很有男人味，是阴柔的感觉，同时在他的轻佻下我感觉得到他的认真和复杂。绝对是腹黑的一类。

我上了他的车，黑色的BENZ，我在心里说，“真有钱”。

他在车上放了一些音乐，我听得出那个女声是SARA，更清楚伴奏的贝司低音是沈皓。

车里静静地，只有CD在转。

“沈皓在你回来了很开心呢，最近做事都很有干劲，拍照也都好好配合了。”

“哦。”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沈皓从来没嫌弃过你。也从没忘记过你。”

“……”

他叹了一口气又说道，

“那家夥当年被大志哥看中选来做我们贝司手的时候，很阴郁，什麽话都不说。刚开始，我们还没出名没发片，只能给其它乐队暖暖场，每次一表演完沈皓拿到钱就往银行跑，自己从来不花，我们都笑他很土，在存老婆本。他也不理我们，仍然往银行跑。後来，等我们慢慢红了，他才买了车和房，也开朗了一些，会跟我们说笑了。两个月前，他开车去了N城，回来了以後，整个人又阴暗了下去，整天呆在家，一直望著他的那个银戒指发呆，连通告也不上。大志哥都要气哭了，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拖出来，跟他说，就算他要放弃自己，也得找个和他一样的贝司手来替他。因为我决不允许

SAVINGGRACE垮掉。他才振作了一点。”

“那天你从摄影棚跑掉，他本来想出来追你的，被工作人员给挡住了。他缠住SARA问了一晚上，SARA才告诉了他在哪里遇见了你。”

“沈皓从来没跟我提过你，但是这麽多年，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个男人是多麽在乎你。所以你的闹情绪也适可而止。任何影响SAVING

GRACE的人和事我都不会视而不管。”

立花介，你是在威胁我吗？

11

可我更在乎他告诉我的沈皓在这三年里的点滴，原来他去N城找过我，原来那句“我会回来接你的”不是说说而已，原来方慎不是注定要被人遗弃的。

我好开心，我好想现在就冲上去抱住他，在他怀里大哭一场，跟他说，“不要再扔下我。”

车到了一个很气派的酒店前面，在S城的外滩。立花介帮我开了车门，嘴角裂开，给了我一个180度的大微笑，让我怀疑刚才威胁我，让我“适可而止”的人是他吗？

走进大堂，很快看到沈皓，他走了过来，依偎著我，温柔地说“来了，累吗？”我脸一下红了，因为想起昨晚跟他无止尽地欢爱到了凌晨才睡著。我笑著说，“还好。”沈皓见我笑了，吃了一惊，接著，露出万分阳光万分喜悦的表情说，“我带你去那边吃东西。”

庆功宴办得很热闹，SARA他们上台开香槟，玩得很开心，毕竟唱片销售500万不是每个乐队都能做到的。我感觉心头的重担卸下了，也很轻松。

看到沈皓走了过来，我转身想帮他拿果汁，却撞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男人大概40岁左右，穿著很名贵的手工西装，留黑色的分头，看上去很有精神，给人强烈的存在感。不知为什麽，我感到跟他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他正眼打量著我，我忙说，对不起。眼神交触的时候我跟他都楞住了：我跟他有著同样颜色的眼睛。他拉住我的手，正要开口说话，我听到沈皓在叫我“慎，该回去了”。我忙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又道了一句对不起匆忙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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