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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玄磨磨蹭蹭的,最后一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昨晚头脑发晕,已经把这事给做下了,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就去看看父王究竟说些什么?
冷玄在书房门口踌躇片刻,长出一口气,然后才推门进去。安王正在看书,书页折了起来,也看不清是什么书名。冷玄走到离书桌半米远的距离站定,恭声说道:“父王,孩儿来了。”
安王放下书,冷眼看着冷玄,脸上的表情深沉莫测。冷玄心中惴惴,不知安王究竟是什么意思。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可是又担心一开口就会惹得安王不快。
安王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冷玄,等到冷玄差不多快冒虚汗时,才终于开口说道:“听闻你昨日去了老三府邸?”虽是问话,但是语气中早已肯定,不容狡辩。
冷玄刚刚松了口气,这下又提了上来。“回禀父王,昨日应三殿下邀请,前去赴约。”
安王听后,并无言语。只是冷着脸,靠在椅背上,做闭目养神状。等冷玄以为父王快睡着的时候,又突然听到安王说道:“你与老三的事情,我本不愿管。不过如今......,现下你们两人究竟是何打算?难道就不怕悠悠众口,就不怕御史大夫手中的那杆笔?还是说你们连皇上都不怕
了?”说到最后,语气也越发森冷严厉,直逼得冷玄虚汗直冒,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一通直斥让冷玄心绪难安。将来的打算?他原本想着将来有机会就跑路的,可是若继续和穆永麟纠缠,不用跑路,皇帝就该第一个出手将他咔嚓了。那些什么御史大夫估计又有一通折子递上去了,说什么话,他不用想也知道,无非就是不顾伦常,有违天理,不尊礼仪,有违法度。冷玄想着将来可能的纷纷扰扰,心下烦乱不堪。这般想着,到后来心里反而又生出一股豪气来,怕什么?这帮子只说话,不干事的酸腐文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虽是这般想着,但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做出个决定,不能再模棱两可,一方面想要拒绝,一方面又不自觉的往前走。若不能下定决心,依然这般下去,只怕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也是轻的。
一通想下来,冷玄是冷汗直冒,这才越发觉得昨晚的事情真是一个大大的错误。可是情感上又极力否认这个认知。两相交战,冷玄越发觉得心力交瘁。最后一狠心,不就是个男人吗?大丈夫立身于事,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明知不可为,他也没必要去碰个头破血流。再说穆永麟这厮无一片真心,处处算计利用与他,这人还不值得他付出这般代价。
这么一通情感与理智的交锋,情感彻底败北。原本冷玄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再说现在继续纠缠下去,也不符合他一贯的做事原则。他要的是没有太大负担和责任的富家翁生活,他是要游戏人生的。若是继续纠缠,只怕不用游戏了,直接投胎得了。
这么一番思量,安王均是瞧在眼里。看着冷玄的双眼逐渐清明起来,不复之前的迷茫,安王欣慰的点点头。看来他是想通了,也不枉他一番敲打,期许。毕竟冷玄的资质不错,若是用心,也定是一位良才。加上两人间的血缘关系,安王一直当他是自己的亲子一般严厉要求。年轻人总有行差踏错的时候,只要能及时悔改,就还是个明白人。
安王欣慰一笑,“看来你已有了决断,你能明白事理就好。”
冷玄应道:“让父王为我操心,孩儿真是惶恐不安。”
“好啦,只要以后多多修身养性,不要在作出一些惹人诟病的事来,本王就真的能放心了。”
冷玄诚心说道,“谢父王教诲。”
安王犹豫片刻,又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总呆在京城过于拘束了吗,这里有个机会,我已跟皇兄说了。下个月你到晋阳走一趟,不过这事还没定,你先别说出去。你先准备一下,到时候旨意一下来,你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冷玄一听晋阳,就突的一下,这其中莫不是另有隐情?“父王,怎么突然安排我去晋阳了?眼看最热的时节就要到了,这时候安排我去,莫不是父王恼了我,想将我远远的打发去晋阳受苦?”冷玄说得那叫一个委屈。
安王含义莫名的笑笑,“怎么,你不愿去?那本王禀明皇兄,取消你此次的出行资格。”
冷玄不明白了,这话到底是调侃了,还是试探了,还是说真的?脑子糊涂了。不过难得有机会出京,管他是否有内情,先答应下来再说。“刚才我不过是说笑了,父王不会当真吧。既然父王安排好了,我自是欣然从命。”
安王点点头,“那你就下去慢慢准备吧。”
见安王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就把他打发了,冷玄暗自嘀咕,一会让莫森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查出点眉目来。
十五那日,几位皇子,皇妃,还有各府世子,世子妃都聚在了穆永意新置的别院里。戏班子也叫来了,京里有名的大厨也被请了来亲自为各位贵主准备膳食。冷玄也收到了请帖,到了这一日,提上几盒天一楼新品点心,带着楚武就去赴会了。
之前莫夜苦于冷玄今年遭灾的本事,于是让莫森选个出色的人来随身侍候冷玄。最后莫森从无风楼调来楚武,比楚六先进山庄几月,本事却比楚六高出不少。毕竟能被挑中成为无风楼一员,各种本事自是在山庄里拔尖的。
冷玄进入别院,先是和各位寒暄,看着穆永麟坐在那边,朝他微微笑着,不知怎么的,冷玄就想到那日这人躺在自己身下的情形。心里就跟猫爪了一般痒痒的。知道这样不好,赶紧收敛心神,不要再被诱惑了。若是再生出点事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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