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告诉我,棺材里究竟是什么。”
鼻烟壶:?
“我不看,但没说不能知道。你不是要满足我的愿望吗?”
“你不要浪费了大好机会!”小壶急了。
“我浪费了。”苍厘清楚壶精在拖延时间,不再与它纠缠,一伸手撩开了棺盖。
棺材里躺着个人。远方曙光既出,他却比初升的朝阳还要夺目。
那容色如秋水镜台,倒映出一段浮华般天姿。靡丽若旧梦,触手亦难及。
他鸦青的鬓丝拧作一股细辫,委委绕过额前,恍如梅骨压新雪。雪下眼睫如翼,奄奄垂悬。虽了无生气地仰在锦绣堆中,那身量仍似惊鸿掠影,端得一副龙游霄汉的轩昂气度。
苍厘心中疑惑。虽有些出乎意料,但这人有什么不能看吗?
那头鼻烟壶好似给人掐了嗓子,再不出声。
大概是生气了。
苍厘瞧着这人的衣服,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款式。
于是他道:“烟烟,这到底是谁?你认识吧。”
鼻烟壶仍不吭气,看样子又开始装死了。
苍厘屈了右腿,足尖抵住棺材板,“你再不出声,我就把棺材踢下去。”
“……别动。”对着破暮亭旁的万丈深渊,小壶终于不情不愿地出声了。
苍厘见这人面颊苍白,唇上泛着点紫意,不由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半死不活。”
“这又是你什么人?”
“这是我很重要的人。”
“这才是你的主人,对么。”
小壶哑了一下,“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他是谁。”
“……”
“烟烟,你很不对劲。”
壶叹了很长一口气,“总之,你会知道的。”又轻咳一声,“看都看了,你该将我打碎了。”
“打碎你,他就醒了吧。”苍厘说着,伸手翻了翻棺中人的眼皮,看见他眼底枯茶状的脉络,不由一愣。
“是。”小壶毫不含糊地承认了。
苍厘又沿着人颈子一路按到手腕下三寸,心中有了计较:“那还是算了。”
“哈?!!”
“我再守一会儿。若等太阳升起来还是没人收,我便送他一程。”苍厘足尖施力,又将棺材往崖边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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