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7章（第2页）

因此，帝君绝无可能改变赐婚的旨意。

六公主只好闷着气作罢。谣言虽然就此停止，却早已在六界苍生和那些天之骄子的耳朵里留下余音。

是真是假，早已经不重要。

六公主被迫去冥界向陈音迢道歉。陈音迢借机告诉她，道：“六公主请放心，改日本帝定亲自去一趟仙界，向帝君表明退婚之意，不叫你再为难。”

六公主见他态度改变得如此爽快，以为自己幻听，因此问他方才说的是什么？

陈音迢重复一遍，并解释道：“赐婚并非你我本意，甚至实非帝君本意，不过是为大局考虑，这点，六公主还请清楚。本帝在冥界过得逍遥自在，绝无半句怨言，赐婚这般安抚之策其实不必施行。”

六公主接话道：“算你有觉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要说话算数！”

两人谈完这桩事，六公主让他把郑芜交出来，她想把他带回去。

陈音迢此时对着她摇头，道：“他这些日子帮我照料后宫的花，在那些花开放之前，恐怕暂不能跟六公主回九重天。”

六公主听他话外有话，并非单纯谈论养花之事。很明显，养花为假，乃托辞，强留郑芜在冥界才是真。而且，他的语气忽地有些不善，似乎不满于什么。

六公主感到惊讶之余更多的是迷惑，不禁道：“父君不是说，你并非断袖吗？”

陈音迢面色无波，回道：“我自然不是，过些日子，本帝再将郑仙侍送回羽辰宫。”

上一回，陈音迢通过探取郑芜的记忆，方知他昔日在羽辰宫过的是一番怎样的日子。

羽辰宫上下皆可欺凌于他，六公主身为主子不闻不问，已经是等于纵容那些小人。而且，六公主虽然本性不坏，却是自私之辈，喜怒哀乐皆由身边之人承受着，绝难顾及郑芜这类小仙侍的感受。

郑芜待在羽辰宫，对己身遭遇敢怒不敢言。

轮回

陈音迢与六公主划开界限，转身离去，相当于将六公主拒之于门外。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彼岸花以外的普通花朵，在郑芜和陈音迢的共同照顾下，初露嫩芽。

普通的花种与彼岸花果真大为不同，彼岸花那块泥地一点动静都无。嫩苗的发现还是郑芜在某个傍晚大战。

那时，陈音迢正从外边回来。冥界各处各司其职，他并非需要日日忙碌，只是偶尔有些事情要处理。

他踏进院中，听见一阵响动。

“发芽了！发芽了！”那是郑芜欢快的声音。

陈音迢隔着一些距离，闻声抬眼望去。

郑芜站在他布撒的阳光边缘，露出他极难露出的一次舒心笑容。黑色遍布冥界大地，一缕光亮将郑芜的面庞照亮，照耀得明媚。

陈音迢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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