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邶恒往椅背上一靠,显得疲惫。
“担心又怎么办?既然到了西梁,很多事也无法抗衡。”
姜馥迩可不信他这番说辞。
以她对邶恒的了解,必定是做了充分准备的,光是利用福娘一事,就足以说明他既无情又惯于未雨绸缪。
两人谁都没再提字条的事,屋内也因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许是院子里太过静谧,姜馥迩才想起同他们一起来的曾荣春,这才问起来:“大公子白日让荣春去哪了?”
想起院中打斗时注意到曾荣春住的房间一直没亮灯,邶恒两手一摊:“今早赶他离开,可能觉得脸上挂不住,走了吧。”
姜馥迩却不这么认为,反驳:“脸上挂不住还吃了那么多的饭??”
“白吃白喝了我这么久,最后一顿饱餐也不至于拉不下脸。”
邶恒对曾荣春的解读倒是信手拈来,他毫不关心的样子倒让姜馥迩相信是他赶走了那小少年。
想起曾经被邶恒送回周子潘处的郤博彦,姜馥迩犹豫了片刻。
她不想这时候提曾荣春再触了他霉头,万一又和郤博彦一样的下场倒也是冤屈极了。
索性她也宽下心来,指着桌上的字条,言归正传:“大公子怎么不好奇这字条是谁送来的?”
虽说姜馥迩关心眼下形势。但听她一口一个“大公子”,喊得那样疏离,邶恒就心塞地抬手捏眉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倒是喜欢听她“夫君夫君”在他耳边喊个不停,叽叽喳喳的倒也没想得那样烦心。
现下倒好了,邶恒突然觉得心底空了一块,随着她对自己的越发冷漠,心口的窟窿也逐渐向外蔓延。
这种感觉甚是奇妙,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心悦上了这个小姑娘。
姜馥迩完全没注意到邶恒的变化,依旧条理分析:“我和大公子的耳力不该发现不了来的人,再者说趁着我俩打斗的功夫就能逃之夭夭的,腿上功夫也定不会太差!”
邶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姜馥迩:“若说是荣春,他好像没什么理由隐匿自己。可按照字条上的提醒,恐怕这人是想提醒我们这里不安全。”
见邶恒依旧不吭声,姜馥迩终于没了耐心。
她当即在桌上一拍,责备道:“大公子干什么呢?!此前装的那点儒雅温存都去哪了?!”
邶恒虎口正托着下巴,看向她的眼中仍然空洞,仿佛依旧认真思考着。
“大公子?!”
在姜馥迩看来他这样子倒是守口如瓶,只不过她想确认这字条的来源,更想让自己分清形势。
如今邶恒已经遵守承诺将她送来西梁,再一起走下去实在太过离奇。他既然不相信自己,倒不如两人就此分道扬镳,未来再不相欠。
“既然你武力已经恢复,甚至与我不相上下,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再并肩同行!”
这话极端,邶恒当即有了反应,“明明我落于下风,不然怎么只扯下了字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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